姜青柚的心思被一一点出来,她脸色有瞬间的扭曲,又很快平复,抿紧了唇,楚楚可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梨,我晓得你不喜欢我,才会一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怪你的!”
姜映梨一噎,颇为没劲,“我早该料到你的厚颜无耻的,竟还跟你在这掰扯,浪费时间。”
她抬头看向姜青柚,眼神转冷,淡淡道,“我脾气不大好,你再搞这些有的没得……你的那些小秘密也好,那些难以启齿的嫉妒也好,别怪我不客气翻出来了。”
“谁嫉妒你!”
姜青柚心口一跳,她很讨厌姜映梨这样的眼神和语气,仿佛心底藏着的所有阴暗都被摊开到了阳光底下,让她无所遁形。
想起世子对她的不屑一顾,以及对姜映梨的看重,嫉妒就如毒蛇缠绕上她,眼看四下无人,她终于撕破了伪装。
她睥睨道:“我会嫉妒你这么个又蠢又丑的肥婆!笑话!”
“看看你那水桶腰身和大饼子脸,从前你自持美貌,没少造作矫情,如今落到这般惹人厌烦的境地,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所以,莫敛舟不要你,家里也抛弃你……姜映梨,你得好好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以为能嫁给沈隽意吗?”
她眼底藏着恶意,“不,想来,沈隽意也是后悔的吧!毕竟你像是水蛭一样缠着他不放……”
姜映梨看她扯掉小白兔的皮,不禁扬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我没有后悔。”
两人一愣,同时回头望去,就看到从门口柱子后,举着伞走出的沈隽意。
伞上已然落了层薄薄的雪,他缓缓举起伞,随着动作,雪扑簌簌而落,倒是衬得他越发丰神俊美,清隽剔透。
他看向姜青柚,冷淡道:“倒不如说,我更庆幸嫁过来的是阿梨。”
“能娶她,”沈隽意的目光落在姜映梨身上,风雪吹软了他略显锋利的眉眼,就是语气似乎都透出了几分温柔,“是我的福气。”
姜映梨怔然,心口怦怦然直跳。
好家伙,沈隽意他不是不会骂人啊,他骂人都不带脏的!
这番话无吝于狠狠给了姜青柚一个耳光啊!
姜青柚的脸色难看,身侧的手紧握。
沈隽意竟维护她!
她咬牙忍气道,“沈隽意,你不必为了气我,讲这些话。你的腿可是她弄伤的!亦或者说,”顿了顿,她扫了眼姜映梨,嗤笑道,“你也贪图她曾经那副妖娆皮相。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这辈子都如此了!”
沈隽意面无异色,淡淡道,“阿梨这般就极好,至少再没有讨厌的人来献殷情了。”
姜青柚:“——!”
她气得脸色涨红,“姜映梨风骚入骨,从头到尾就没变过,你以为为何世子对她念念不忘,还不是她使了些狐媚手段……”
“够了!”沈隽意眉头一蹙,眼神骤然转冷,“姜姑娘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读两本女戒,如此也以免往后犯了口舌而被休!”
“你——!”
“而且,我信阿梨。”随后,他转向姜映梨,声音温和下来,“我来接你回家。”
对上他的眸光,不知为何,姜映梨蓦地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她别开眼,懒懒觑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姜青柚。
“你这嫉妒的嘴脸,真难看。好好买面镜子,多照照吧!”
说完,她就下了台阶,快步走到沈隽意身边。
“走了,我们回去!”
“嗯。”
两人边说边上了马车,竟是再也没回头看过站在门口的姜青柚一眼,仿佛她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木头桩子。
指甲深深扣入掌心,唇齿间尽是血腥气,姜青柚的目光紧紧锁着那远去的马车,恨意在心里弥漫。
“嫉妒……我如何还要去嫉妒你!可笑!”
话虽然如此说,但在她内心深处,姜映梨就像是心魔,压着她喘不过气。
她也的确在妒忌姜映梨。
“这辈子的赢家必然是我。不行,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打压她……”她忍不住低头神经质地咬起指甲。
明明毁掉了姜映梨引以围绕的美貌,为何依旧有那么多男人围绕在她身边?
沈隽意维护她,颜控的世子也不曾厌憎她,就是莫敛舟偶尔也会恍惚一二。
难道她天生就该给姜映梨作配吗?
她不服!
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姜映梨抢走她的光彩,夺走她的绚灿人生!
因为风雪天,马车走得很慢,姜映梨本想让车夫绕去车马行,却被沈隽意制止。
“前阵子车马行遇上雪天塌方,现在日馎申时四刻就不再出行了,如今已尽酉时。”
姜映梨蹙眉,也不好叫凌府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