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得多了,此刻她竟毫不意外,甚至觉得是意料之中。
商满月喝了口黑咖,拿起手机叫了一辆车。
车子来得很快,她起身穿上外套,背上背包,推着箱子便往外走。
一旁在擦拭着家具的陈阿姨见状,连忙走过去帮她推行李,可出到外面了,见着是出租车,不由道:“太太,您这是要自己走?先生不是让您等等他吗?”
这几年,每年都是太太独自回乡拜祭,她看着也心酸,今年难得先生肯抽空陪她回去,这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商满月正弯腰要坐入车内,闻言动作顿了下,她偏头看她,语气淡淡,“他不会来了。”
狗东西对她说的鬼话,信一成都死。
她从来就没有等到过他,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商满月的声音很轻,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随口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但听得陈阿姨莫名的揪心。
先生婚后是怎么冷待这段婚姻,冷着太太的,她都看在眼里,即便此刻有心为先生说几句话,她也说不出口。
她咽下其他的话,只叮嘱着她路上注意安全。
商满月应声,坐上车,没有任何迟疑地拉上了车门。
到了机场,托运,过安检,登机,商满月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好像霍璟博来与不来,她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直至空姐通知飞机即将起飞,商满月从杂志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隔壁的空座位。
杨戈订的票是连座,旁边是霍璟博的位置。
她拿起手机,消息栏也干干净净的,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利索地关机。
飞机起飞,直冲云霄。
两个小时后,商满月推着行李箱出来,机场地处偏远,她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才回到了小县城。
商老太太眼巴巴地在门口等着,见到自家孙女,都不需要人搀扶,三两步跑过去。
“满月丫头,可想死奶奶了。”
商满月笑着张开双臂,把老太太抱个满怀,“奶奶,我也好想你!”
然下一秒,老太太就松开她,往她身后左顾右盼,却没看到她想见的人,“满月,姑爷呢?他不是和你一块儿回来吗?”
这老太太可真现实啊……
商满月没好气地说,“奶奶,你想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的姑爷啊?”
“我想的人是你,可我也想见姑爷啊。”商老太太答得理直气壮,“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没见到人,村里人都笑话我了,还质疑我是不是吹牛,说你嫁的人肯定拿不出手,才不敢带回来的,把我气的呀……”
说到最后,她都委屈了。
乡下的生活单调,女人们凑到一起聊得无非就是家长里短,比的也就是谁家姑娘嫁得好,住多大的房子,姑爷怎么样之类的。
商老太太自然不能免俗,特别是知道自家孙女嫁进了港城第一豪门家族,成了少奶奶,当然是到处宣扬。
一开始,人人羡慕,都等着商满月带霍璟博回来让她们瞧瞧这豪门公子是个什么样的,然而一年,两年,三年,半点人影没见着,闲言碎语就冒出来了。
商老太太骨子里是个爱面子的,也心疼商满月被那些嘴碎的编排,所以也心急了。
商满月心里也发酸。
奶奶因为霍璟博那狗东西,肯定没少被村里那些碎嘴子奚落,她又是个护犊子的,可想而知被气了多少回。
这就是对她恋爱脑的惩罚。
“奶奶,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她的嗓音微哑。
商老太太神色一凝,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抓住了上商满月的手,紧张地问:“所以,姑爷还是没空回来?他不是答应我了吗?”
“他……”
商满月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告诉老太太真相。
这一刻,她想要暗杀霍璟博的心情达到了顶峰,他总是对她言而无信也就算了,现在还牵扯到了奶奶。
既然做不到的事,就不应该答应,让人空欢喜是多残忍的一件事!
商老太太见到商满月那样,心里已经有数了,身形猛地一晃,吓得商满月急忙扶住她,“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气若游丝状,“完了完了,你和姑爷那婚礼不是还没办吗?难得他和你一块儿回来,我就想着在乡下简单摆个酒席,介绍给亲朋好友认识,也好让瞧不起你的那些人闭上嘴。”
“…………”
这一茬,商满月还真的没想到,她也惊住了。
她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颤着嗓音问,“奶奶,摆酒席这个事,你还只是处于想一想的阶段对吧?”
商满月直勾勾盯着老太太,目露期盼。
老太太捂脸,也颤着嗓音如实说:“酒席定在明天晚上,帖子全派出去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要带豪门老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