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池塘的水面上荡开鱼鳞般的波纹。
王德明被晒得难受,向遮阳伞下移动了一些:“这事我可以帮你查,但这是否意味着,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就此达成呢?”
陆涛转头看向了王德明:“说说你的条件吧。”
王德明眯起了眼睛:“你不想合作,而是要进行利益交换?”
“我觉得同性之间的关系,在很多时候跟异性也相差无几,只有保持若即若离的神秘感,才能让彼此更加感兴趣!那话怎么说来着,每一个我们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睡她睡到想吐的男人!”
陆涛眨了眨眼睛:“我也怕咱们俩走得太近,等你睡够了,会把我一脚踹开啊!与其走到感情破裂的结局,我们还不如现实一些,大家一把一利索,我权当自己是出来卖的,最起码等分手以后,还能得到点实惠,呵呵!”
王德明琢磨了一下:“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挺专一的。”
陆涛问道:“你手下培养过那么多的线人,我想请问,如今哪一个发展的很好?”
王德明被陆涛问住,迟疑了两三秒钟的时间,点头道:“我承认线人是一个高危工作,你有所顾虑我也能理解!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咱们就一件事一件事的办,砂石供应商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查!作为交换条件,我要段世豪的秘书谭超!”
陆涛不语。
王德明见状,伸手拿过了陆涛的鱼竿,将鱼钩收回来,然后解开浮漂上的铅皮,用剪刀去掉了一块,重新挂上鱼饵投入水中:“段世豪此人,只是凌肃威放在恒盛地产,代替他经营的一只白手套而已!但我不相信段世豪会干干净净的替凌肃威办事。”
陆涛点头:“那是自然。”
王德明没用支架,稳健的握着鱼竿:“谭超名校毕业,是段世豪的贴身秘书,所以段世豪的很多脏事他都清楚!得到此人,不管是用来威胁段世豪,还是刨根问底,深挖一些内幕,都对我有利。”
陆涛看向了王德明:“你既然知道谭超的身份,自然也该清楚,他的嘴可不是轻易能够撬开的。”
王德明笑了笑:“用警察的身份,自然撬不开!但如果我只是王德明,他未必扛得住,所以,这人必须要活的。”
“哗啦!”
话音落,王明德猛然抬手,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被拽出水面,他取下鱼之后,将鱼竿还给了陆涛:“你刚刚的铅皮绑的太重了,鱼钩已经沉了底,浮漂不灵敏!我觉得人生中的许多事,也跟钓鱼一样,你一个人很难上鱼,但我如果能帮你修修边,事情就容易解决的多!所谓合作,便为双赢!”
陆涛挂上鱼饵,再度抛竿:“谭超,我一定给你。”
王德明放声大笑:“你是个聪明人,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嗖!”
陆涛再度抬杆,但鱼线绷直,俨然是挂在了水底的杂物上,陆涛尝试了两次,在没能解扣的情况下,直接将鱼竿抛进水里,顺势站直了身体:“王队,你帮我调浮漂,我挺感谢你,但我也希望咱们能有些边界感,否则这鱼线真要是纠缠在一起,恐怕对谁都不利!”
王德明听见这个回答,微微眯眼,目光深邃。
……
跟陆涛预料的一样,段世豪的动作依然雷厉风行。
叶权出事的第二天上午,赵家沙场就被贴上了封条。
国土、水利、森林公安等多个部门,纷纷以各种名义对赵丰年进行了调查,但赵丰年压根没露面,直接来了个人间蒸发。
对此,林守义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陆涛:“小涛,我刚接到了一个电话,听说老赵的沙场被封了,而且还有警察去了,这什么情况啊?”
陆涛一大早被林守义吵醒,迷迷瞪瞪的用被子盖住了头:“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不是,这怎么可能没事呢?”
林守义一把掀开了陆涛的被子:“当初世尊华诚倒闭的时候,你说过会给我两成沙场股份,结果这沙场还没等开工呢,就被封停了!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小涛,我从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跟你绑在一起,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养家糊口,你这不是在往死里坑我吗?”
“老林,你别激动!”
陆涛被林守义吵得睡意全无,无奈起身:“赵家沙场停了,但砂石生意不是还没停吗?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保证你的利益不会受损,行吗?”
林守义一脸懵逼:“生意没停?啥意思啊?”
陆涛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塞进了林守义嘴里:“安心等着吧,天塌不下来。”
……
赵家沙场停了,整个东陵区的砂石销售陷入停摆状态。
这标志着陆涛已经断掉了所有的资金来源。
另外律师李德宇也一直在跟恒盛地产的法务进行接洽,在明知这件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