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东陵农家院。
赵丰年心里打鼓的看着陆涛:“小涛,你真决定要抛头露面,请东陵大大小小的沙场老板吃饭吗?”
“我布局这么久,还除掉了老烂,为的就是今天!”
陆涛看着赵丰年和林守义:“不仅我要去,你们两位也得跟我一起去,今晚咱们要全部出席!”
“这能行吗?”
林守义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如今老陈还尸骨未寒,如果咱们被盯上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人只有直面威胁,才能战胜威胁!继续躲下去,咱们手里的筹码会越来越少,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外人清楚吃掉咱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并且不断扩大这个代价,才会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陆涛风轻云淡的补充道:“你放心,谁的命都只有一条,插标卖首的事情我不会做!人活着,谁能不怕死啊?”
“我去!”
赵丰年斜了林守义一眼:“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小涛不翻身,你觉得段世豪能放过咱们这些老家伙吗?”
“行,那我也去!”
林守义把心一横:“老赵这点胆子都敢去,我有啥好怕的!”
赵丰年老脸一红:“你这叫什么话,我胆子咋啦?”
林守义撇了撇嘴:“是,你胆子大!也不知道是谁,跟一个老娘们聊了半个月,给人花了一万多买衣服和化妆品,最后一听说对方有老爷们,连夜删了qq,晚上说梦话都喊着我不知道他有老公,咱们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
赵丰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别瞎说,我那是不会用qq,点错了才删的!”
在两人斗嘴的同时,陆涛也走出门外,拨通了王德明的电话号码:“今晚,我在得意楼设宴,要跟东陵砂石行业的同仁聊聊天,你得给我保驾护航!”
王德明反问道:“你觉得,段世豪能听到这股风吗?”
“我心里也没谱。”
陆涛如实说道:“我跟段世豪有仇,但其他人卷进是非当中,只是为了利益!现在段世豪手里没沙子,工地那些人只能指望我,所以我觉得他们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不大,至于下面沙场的人是否有二心,我也拿不准。”
“行,我知道了。”
王德明答应下来:“你安心去吃饭,我给你兜底。”
……
分局办公室。
王德明与陆涛结束通话后,思忖片刻后,打电话把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张宏叫了过来:“让便衣大队集合,把人手全都散到得意楼饭庄附近!”
张宏是王德明带出来的小徒弟,口无遮拦的问道:“师父,这是公事还是私事啊?”
“我的私事,也是公事!”
王德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段世豪一直在找陆涛,今晚陆涛会在得意楼设宴,我觉得段世豪的人很可能会赶过来!如果那边出意外,什么都别管,把现场给我盯住了!”
张宏点头:“然后呢?”
“你都多大了,还用我手把手的教你啊?”
王德明无奈的回道:“场面乱起来,先固定证据,然后再抓人!务必确保办成铁案,不给任何人翻案的机会!”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张宏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向外面看了一眼,见走廊内没有其他人,这才反锁房门,站在办公桌前小声说道:“陆江是你一手提起来的,如今身居要职!你却拿他弟弟做饵,一旦导致关系恶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做警察,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含糊!我是要搞凌肃威,但他如果屁股干净,会怕我查吗?”
王德明搓了搓手掌:“你知道陆涛这个人,给了我一种什么感觉吗?他虽然年龄不大,却像极了那种飞了好多年才落网的鹞子,更恐怖的是,他的身份是干净的。”
“麻雀”一词,在刑警口中泛指那些居无定所,流窜作案的犯罪分子。
而“鹞子”指的则是那些身背命案,东躲西藏的悍匪。
财神便是“鹞子”的代表人物,这种人普遍拥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凶残且不计后果。
张宏听到王德明的话,不由得苦笑:“陆家这哥俩挺有意思,一个敬业正直,一个阴狠狡诈,这爹妈是怎么生的呢?”
“我很欣赏陆江,但是有这么一个弟弟,早晚会是他的拖累!”
王德明端起了水杯:“陆涛这种人,是不会老老实实甘心做一个线人的,想要指望他摧毁段世豪团伙不现实,所以我们只能利用他!如果借由这个机会,能够拿下段世豪,同时把陆涛送进去,未尝是一件坏事,否则让他混大了,对于陆江以后的仕途,会产生严重的影响。”
“这话也对,如果陆涛罪名不大的话,陆江还不至于恨你。”
张宏轻轻点头:“虽然他们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