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靠机智么?和面子哪有关系?马鸣风睁大眼睛看着程浩风。
程浩风看看口袋,马鸣风想起口袋中赵小锅的光溜溜样子了,哈哈一笑,还真和面子有关。
他相信赵小锅不敢逃跑了,转身去报信。
等看不到马鸣风的身影,程浩风换了副表情,凑近赵小锅说:“我们与秦家交好,他们只要秦州,我们只要羲明山,谁当皇帝无所谓。目前形势你清楚,我想和新王交个朋友,但又不能放了你。我必须得把你交给秦逸处理啊,能不能劝服他,可要看你的本事了。”
天色已明,程浩风的样貌在赵小锅眼里看得清清楚楚。
程浩风真实模样和他以前看过的画像很接近了,只是又有不同。
此时他头发散落不少,额前和两鬓还有不少碎发成绺粘在一起,衣服上也有很多污渍,整个人像是刚打完架的小地痞,没有画像上的清隽明睿感。
赵小锅上山前已做足准备,他到此刻也想不通程浩风怎么会从树上跳下拦截他。
修行者夜间不打坐修炼,在山林里爬树滚泥,要么是有怪癖,要么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程浩风有这么个认知后,赵小锅心中轻松许多,他还担心没有活命机会呢,而据此刻来看,有机会了。
他试探着问:“你……你对刘都有不满?”
程浩风侧头避开他的目光,带了些傲慢语气说:“你别管我对刘都什么态度,你只管你自己怎么保命!给你个保命的法子,时间很少,你可得听清了,记牢了。办好这事,你不光能保命,还能让新王和秦家跟云华观的关系更进一步。”
赵小锅惊讶张大嘴,难怪要把马鸣风支开,原来程浩风另有打算啊。他有好多话想问,要是能拉拢程浩风,即便绑马鸣风失败,在新王那里也是有功无过!
可不等赵小锅发问,程浩风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不要问,我不可能回答。你记着告诉秦逸,那升天逍遥丸有缺陷,弄不好会产生慢毒,一步步接近死亡还不自知。要请可靠的人验过,再结合他体质来判断能不能吃。”
听完后,赵小锅眼中更多疑惑,刚要张口问,程浩风又打断他:
“你不用多问,秦逸听了这些后,自然知道要怎么做。我有我的选择和我的理想,我并没有对不起谁。哪个人不想为自己考虑呢?我不能得罪秦家。”
赵小锅虽说听得一头雾水,但对程浩风顿时生出亲近感和信任感,同类啊。
有所图的人不会把事做绝,这可比遇上把敌方探子都要斩了的老古板幸运,也许还能立下大功一件呢。
他们说话的时间里,马鸣风已报完信返回,远远传来他抱怨的声音:“秦逸这小子要狂到没边儿了,让他带人来抓奸细,他还要先去云华观巡查完再来,还说最好把人押到固本院去等着。”
说完话,他身影已到近前。
程浩风朝他微颔首,表示已听明白情况,然后快步退到赵小锅背后,抬手敲去。
赵小锅心中一紧,有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敲晕,没意识前脑中只冒出一句话:程浩风这样的同类有点可怕。
看他晕了,程浩风解开鹿皮袋,在他上衣中搜寻,找到一块灰白带了暗绿小圆点的石头。
看着像普通鹅卵石,修行者以灵气感知,能感到有未知力量不断排斥灵气,显出这定是块非凡石头。
看来这是敛生石,赵小锅依仗这石头敛藏气息,程浩风拿了敛生石,递给马鸣风:
“你在这里不安全,敛生石能让你气息敛藏,再有来害你的,也让他们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你。即便没人敢再来,少受惊扰也免得走火入魔。”
马鸣风收下道谢,将赵小锅再塞进鹿皮袋中:“多谢三师弟,还是你想得周到,你快回去处理伤口,休息休息。我把这家伙押到固本院去,反正我们抓到人了,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走在回云华观的路上,雨后青山如水墨画,朝阳染云天如瑰丽仙境,程浩风的心情却比昨夜来时更沉重。
到了正和居,他听到淑悦居那边传来秦沐风和秦逸争执的声音,听起来还不是太紧急,秦沐风暂时能应付。
程浩风也不急于这一刻,决定先换了衣服梳洗好,从容想个办法再去。
淑悦居院子里,一位老仆妇弓着腰对秦逸说:“白仙师只吩咐我将香囊交出,别的事全都不清楚。”
“不清楚?你连主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怎么侍奉?秦师叔,你们云华观的杂役可都得好好管教。”
秦沐风抬手指向偏棚,示意那位老仆妇先回住处,再冷着脸回秦逸的话:“我们观内的事自会处理,你已经收了香囊,四师姐也帮三师兄交了蜂蜜,快请回吧。别再乱打听不相干的事。”
“嘿,大清早的,白回风不见了,程浩风也不见了,我负责监察你们,我不该问?要是他们跑出羲明山怎么办?要是他们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