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刺耳的抽刀声,粗鲁的呼喝声,打破了正和居里往常的安宁祥和,一大群蛮横的人涌进来,把院子旁桃树的细枝都弄断很多。
秦沐风的房门紧闭,他们大喊大叫着踢门。
马鸣风正拿了些草药和野果到门边来,急忙拦着问:“干啥?干啥?要干啥?”
“给我让开!”秦逸朝他猛甩袖子,“秦沐风想害我性命,罪大恶极!抓他去审问。你们别想包庇!”
马鸣风挪了两步,没有走开,还直直挡在了门口:“你说他害你性命?你这不是还活生生站着吗?少冤枉人!”
“让开!信不信我治你们云华观串通妖魔,窝藏奸细的大罪!秦沐风给我下了慢药,要不是有人提醒,过两个月,我就毒发身亡啦!这个秦沐风只怕早和那些妖魔勾结在一起了,不用大刑不说实话!”
听了秦逸的话,马鸣风还是不让开,冷冷环视围过来的人。
黄璧书缓慢从人群中走出来,语气平和对马鸣风说:“秦大公子没有冤枉秦师叔,他送出的升天逍遥丸也不知另配了哪样东西,看似提高提快药效,实则让人内脏受损,久而久之体力衰竭,甚至死亡。我相信秦师叔没有故意害人之心,估计是受妖魔教唆,一时糊涂犯了错。”
人群中一时寂静,都知那黄璧书爱慕秦沐风,要是没证据,绝不会这么说,云华观的杂役们都暗暗为秦沐风捏把汗。
“那……那也只能说是秦大公子吃的升天逍遥丸有问题,不一定是我六师弟下毒啊。试药的时候,那个人也吃了,对了,就是你……”
马鸣风指着秦快说:“你也吃了的,没问题吧?别是你们带回去后,没存放好,让坏人钻了空子下的毒!”
人群中响起各种议论声,云华观的杂役们都说得先查清了再抓人,不能马上抓走。
程浩风侧身站在墙角外侧,暗暗观察,对马鸣风的行为暗加赞叹:谁说大师兄愚钝死板?这不是脑筋挺灵活?只要我们几个齐心做事,有心争一争的话,又有什么争不到?
秦逸早有准备,倒也不会被几句话问懵,拿出几张摁了指印的纸:“这是几位公认的医术精湛之人,给我把脉后得出的结论,我服的升天逍遥丸与另一种药物相克,秦快体内则没有那种相克的药物。我在服用升天逍遥丸前几天和服用之后,没有吃过任何别的药物,秦沐风精通用药用毒,明显是他给我的药暗里搞了鬼,还假装弄个秦快试药,证明药没问题。当时他故弄玄虚搞什么试药,肯定是为了怀疑他的时候好开脱!”
马鸣风接过那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想想那天情形,秦沐风突然主动交出东西,是挺可疑,脸上神情掩饰不住紧张。
门“吱嘎”一声响起,秦沐风一步一步慢慢走出,身体很弱,可他努力挺直腰背。
“秦逸,你吃了多少升天逍遥丸?”
“吃了大半颗,还剩个整颗的,和小半颗残余,你想干嘛?要证明升天逍遥丸无毒啊?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知道药原本无毒,偏偏你另外不知下了什么药,相克成毒!这儿,这儿……”
秦逸背转身,朝秦沐风指了指后脑勺处,尖声说:“都查出来我这儿的那种药最多!只不过暂时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哪种药!”
秦沐风平静反驳:“朝你后脑后背用另一种药的人,不一定是我啊。你还是查查你身边的人吧,他们更有机会下手。”
秦逸冷笑几声:“还狡辩是吧?告诉你,本大少福大命大,这个事儿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是有人给我说的!他还是为了保命才说的,要是所说不实,可得掉脑袋!偏偏这个人消息的来源,又是你们云华观中人所透露,懂了吗?是云华观知道内情的人传了出来,你狡辩有什么用?”
太阳升上山巅,照得程浩风的影子斜了出来,秦沐风看了看那影子:“哦,有人知道内情?你怎么断定那人没有撒谎呢?”
秦逸还没有答话,程浩风快步蹿了出来。
马鸣风赶紧迎过来,结结巴巴想要讲清目前发生的事。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浩风朝秦沐风走了过去,扶他跨过门槛,跨那一步时又一起低头,对望一眼,再轻轻点点头。
“唉……我承认是我想害秦大公子。来,任随处置!”
秦沐风伸出双手,秦家跟班儿拿出绳子要捆他,程浩风又拦住。
程浩风很夸张地带着哭腔嚎道:“饶过我六师弟吧!我们错了!我们有罪!求慈悲宽容的秦大公子饶过他!”
“怎么饶?他想让我死啊!”
程浩风鞠了一躬,哀声说:“六师弟他身体弱,又重伤未愈,受不住大刑,他也没勾结妖魔,他只是一时不忿,才做错事,不必用刑拷问。秦大公子,他害你也是害人未遂,用别的方式惩戒一下就好。”
秦逸的脸显出猪肝色,是很严重的上焦虚火表现,但只要用药得当,再加以饮食调理,很快会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