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担架的、端水的、喊人的,还有看热闹的,各种声音吵得程浩风很烦躁。
“都给我安静!”
他喝止众人后,又严肃对黄璧书说:“六师弟他本已伤了元气,再受那么多折磨,只怕会病弱早亡。只有送他回去,找师父医治。”
黄璧书还要拦着,想把秦沐风带回闺房。
程浩风阴沉着脸,挟抱起秦沐风,往山上纵跃而去。
不宜和黄璧书多纠缠,只有以师父名头来压制,再明确拒绝。
看他们头也不回地去了,黄璧书气得跺脚。
白回风低声劝她:“黄大小姐,你要真关心我六师兄,让他少受点折磨吧。这几天他要调养身体,不来扫地。”
“诶……可是,那是他该受的罚,他要休息,我也做不了主……”
听了黄璧书的辩解,白回风摇摇头,转身回云华观。
正和居秦沐风的房间里,程浩风正在给他擦脸上的灰尘和汗水。
马鸣风刚跨进门,手上拿着个纸包,纸包里是药丸。
“师父给了两颗保元丹,他说六师弟医术也不错,等他苏醒了,让他自己配调养的汤药。”
程浩风点点头,扶秦沐风半坐起,马鸣风喂他吃了一颗保元丹,又放他躺好。
不久后,马鸣风去库房清点药材,看还有哪些用得上。
白回风回观后,又去熬莲子羹,熬好后,端了去给程浩风喝。
“三师兄,你歇一歇,我守着六师兄。”
程浩风也不客气,到一旁喝莲子羹,要做的事太多,他不能垮。
也许是体虚身弱,也许是昏迷中见了可怕的幻梦,秦沐风表情痛苦,头上脸上不断流出冷汗。
他们守着时,过片刻就要帮他擦擦汗。
“三师兄,帮帮六师兄吧,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废了。”
“只有林师妹才帮得了他,我们要给林师妹传信,让她送药,然后想办法劝她回来。”
白回风点头同意:“他们要是能和好,六师兄不用受罚,那些挑事的也挑不起事,还可以少很多麻烦。至于师父和洛师叔那里,他们不会逼六师兄和林师妹上死路,只要先不提婚姻之事就行,慢慢等着,也许以后会同意婚事。”
到了傍晚,秦沐风终于苏醒了,他们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他没有大碍,白回风先去发灵符找林芷君。
程浩风让厨房的人端了清粥小菜来,拜托杂役喂他,又匆匆往帐篷去。
等秦沐风吃完饭,有些力气了,他又自己把脉,开了调养的药方请马鸣风去库房看能不能配齐。
等廊下灯笼亮起,程浩风刚把帐篷监工的事做完,又匆匆来看秦沐风。
“三师兄,林师妹拒收灵符。还以为解了禁闭,要联系林师妹会容易些,没想到还是很难。”
听白回风说这些时,马鸣风正拿了药方过来:“用灵符联系林师妹?她离我们不远?”
他们功力有限,只能用灵符联系千里以内的人,马鸣风很多事都不知道,才会这么问。
程浩风和白回风也不瞒他,把林芷君藏在望亘山的事说了。
马鸣风摇着头说:“你们还想让六师弟跟她和好,对吧?我看呀,还是少折腾为好。六师弟为她受了多少苦?你们看这药方上需要的药材,我们库房里凑不齐,我去找王师姐、万师兄他们,各种推托,秦逸那小子还直接说就是要卡着六师弟需要的药材,说啥是原定的惩罚。”
他俩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齐看向秦沐风,他迎上他们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他们明白他还是想跟林芷君和好的,若是林芷君真移情别恋还罢,这般被拆散,他不甘心。
程浩风和白回风告辞离开,程浩风去驯山雀,白回风去找蔡宝华。
要让蔡宝华找来林芷君用过的旧物,等熟悉了她的气息后,以山雀传信。
林芷君拒收灵符,不会知道秦沐风的情况,也难以探明她态度;山雀传信,此前她没收过也不懂,她想拒也拒不了,会被动得知秦沐风情况。
驯好山雀,试了几次飞去望亘山又飞回,第二天清晨正式传信。
望亘山下孤阴堑旁,山雀飞绕林芷君,她好奇捉住了山雀,发现雀腿上绑的铜管。
取出铜管中的信笺,读了后,脸上神情复杂。
午后,程浩风、白回风就已收到林芷君回信,他们高兴拆信,写的却是:已与秦沐风断情,他是生是死,和我无关
他们正沮丧时,黄璧书送了秦沐风需要的山参来,那些缺的药材中,山参最珍贵也最紧俏。
秦沐风房门紧闭,对着报讯的杂役吼:“快让她走!”
黄璧书不顾杂役阻拦,已经闯进正和居:“秦师叔……沐风,我送的山参你尽管用,秦逸他们不敢刁难。”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