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割脸,冬季的深夜没人愿意出门,以程浩风的功力他已可对常见冷冻状况御寒,但能御寒并不是没了对“冷”的感知。
他心情有些糟糕,这件事办得不太好,但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这种被无形力量牵着走的感觉太难受,预感不好,他得尽力多想想失败后的应对策略。
程浩风是他们几个中最先出门的,他要先去取敛生石。
不能让别人知道敛生石藏在哪里,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他藏的,瞒着别人也是让别人少些麻烦。
马鸣风知道他藏了敛生石,但不知道藏于何处,他取敛生石要交给马鸣风。
这是为了让马鸣风偷袭林芷君,敛藏气息容易得手。
当然不是真的偷袭,而是为了抓住林芷君,让秦沐风出面求情,化解他们的怨恨。
将敛生石交给马鸣风后,嘱咐了几句,马鸣风笑了笑,表示会把任务完成好。
程浩风又去设阵,要困住林芷君可不容易,偷袭是只能制住她,不能真的伤害她,所以马鸣风偷袭主要目的是把林芷君赶进阵内。
困阵一成,林芷君逃不了,他们也无需打斗,只要好好劝说。
玉真宫后院,白回风和蔡宝华吵吵闹闹,惹得仆妇们都围过来看她们吵什么,连守夜的也伸长脖子远远看着。
山上清寂,再加上洛玄心管束严苛,玉真宫的人很少玩闹,从林芷君走后,更是天天在极压抑的氛围中,所以有一点小争吵,都让她们觉得可以看看热闹。
“蔡师姐,你评评理,宝华说她绣得比我好,你看嘛……”
白回风看到蔡莲君也开门走出来,立刻迎上去,递出两张手绢:“你看这鸳鸯是她绣的,并蒂莲是我绣的。我这并蒂莲针脚稀、颜色也没配好,总也能看出是并蒂莲对不对?你瞧她绣的鸳鸯像鸭子,还是没毛的鸭子。”
蔡莲君接过手绢笑了笑,正要细看,蔡宝华赶紧抢了回去:“不要看,不要看……哼,你绣得也不咋样,少在我太姑姑面前显摆!我太姑姑才是真的有双巧手,绣什么都活灵活现呢。”
白回风仰头翻个白眼,嘟囔着:“你太姑姑绣得好,又不等于你绣得好,要比也是咱们比。”
蔡宝华气得跺脚,瞪着白回风却无可奈何。
笑眯眯瞧着她们,蔡莲君柔声说:“绣花并不难,是你们没有耐心。你们呀,平时针也懒得拈,线也懒得理,这怎么想起要绣花儿了?”
“我哥说我使针像使棒槌,没点女孩儿样,我偏要绣个给他看看!”蔡宝华抢先说着,“她呢?嘿,她想送给程叔公呢。”
被这么一说,白回风捏了捏手中绣品,脸色微红。
蔡莲君看着白回风问:“既是要送人,得绣精致些,我也勉强算会点针线,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学?”
话说这么明显了,白回风连忙答应:“愿意学啊,蔡师姐,教教我们吧。”
那些围观的仆妇也都愿意去学学针线,全往侧后方一个小厅走去。
小厅斜前方是洛玄心的房间,从白回风她们来了后,她一直冷冷旁观。
“叽叽喳喳,纠纠缠缠,做些无用之事,耽误修行!”
洛玄心阴沉着脸走到小厅门口,吩咐道:“莲君,你们喧闹影响我修行,我要去静室闭关几天,一切事务交由你处理,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不要打扰我。”
白回风和蔡宝华低头听着,等洛玄心转身走开,她俩相视一笑,这简直是老天帮她们呀!
本只想把蔡莲君引开,没人注意库房那边,林芷君来取东西会方便些,竟然连洛玄心都一起引开了!
洛玄心嫌她们聒噪,在静室闭关,这就很难发现林芷君来取东西。
静室是一间石室,无门无窗无可连的房间,只在连通外面山口处有一个暗门挡板,从外面看像一堵石墙,只有启动机关,暗门缩进,才可见出入口,隔音很好,不受外界干扰。
而在独角峰那边,秦沐风去见扆彤焰,因他几乎功力全失,靠着绳子才爬上去。
“彤焰,认得我吧?叫我秦师伯,快带我去见你师父。”
“我都被关着,怎么带你去呀?”
“我先放你!”
秦沐风拿出锯子、铁锤,冲过去对铁锁链又砸又锯。
“喂,喂!住手!”
“快,有人劫囚!”
“拦住他!”
巡山的人听到声音,有的人跃上独角峰去抓秦沐风,有的人将独角峰团团围住。
秦沐风把巡山的人引过去,歌雨岩周围没有巡逻的人了。
那些人想抓秦沐风,他将锯子横在喉间:“谁敢过来!你们敢逼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哼哼,我是晁玄同的徒弟,不管落到哪一步都是他的徒弟,要是你们逼死我,可别想好过!”
他们只敢围着他,不敢再逼拢,秦沐风又疯了般继续锯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