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都的笑容和夸奖声中,秦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下来捐粮的事。
他心中极是懊恼,碍于浦念生在场又不敢动硬的。
回到秦府时,他又想通了。
他们秦家不缺粮,能捐粮先应付过去也好,这还没到跟刘都明斗的时候。
这次损失很大,但只要秦家不倒,以后还能再捞回来。
他对处理结果勉强满意,刘都则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刘都对浦念生说:“这不重惩秦家,只是拿捏他们,却比硬去罚他们好些。浦仙师认得这出谋划策的神人吧?真想见见这个幕后高人,把人心看得真准、算得真精啊。”
浦念生语气淡淡回答:“我只是收到传信,并没有见过那人。我们羲明山为筹备军粮出了不少力,却还被秦家冤枉筹备的粮草太少才导致粮荒,我来是因这次的事与我们羲明山有关,并非因有什么人有安排。”
“哦,哦。”刘都笑了笑,“多谢浦仙师相助,我立刻备酒菜答谢。”
“不必了,我要赶回山上。”浦念生严肃地说,“现今缺粮没有多余粮食酿酒,且已经颁布禁酒令,还请刘大将军当遵守禁令的榜样。”
送走浦念生,刘都斜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他可并不想真留浦念生喝酒,浦念生古板庄重让他备感压力。
他又猜测出谋划策的是谁,要是绝对忠心于他还好,要不然,这样的人若有二心,那可是大祸患。
那个被欣赏又被猜忌的幕后神人程浩风,刚从秦府走出来。
冷风透寒,弯月浅淡,程浩风缓缓走在无人长街上,回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细思有没有疏漏。
进了刘家酒铺,刘二已经早起在厨房做营业准备,到了后院天井中,看到蔡宝光和刘小柳并肩站着。
他俩没有说话,一起抬头望月,眼中满是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程浩风不由轻笑,没有打扰他们,悄悄进了自己房中。
坐在床边,叹了几声,他想他的七师妹了。
腊月十一清晨,刘二刚刚把店铺的门板取开,还没食客上门,一个秦家护院急匆匆进来。
刘二看着他的背影朝后院走去,无奈跺了跺脚。
“刘姑娘,刘姑娘,我们三爷让你做些糕点给他送去。”
听到这秦家护院在天井中高喊,刘小柳拉开一条门缝瞅瞅,再从酒窖中走出来。
“我病了……”刘小柳东倒西歪朝他走过去。
刘小柳和蔡宝光望月望了很久也没去睡,看着已快天亮了,他们又一起去酒窖搬空酒坛堆放,禁酒令颁布后没法卖酒,想腾点地方买些粮食或笋干、瓜条存放。
听到秦家护院的喊声,蔡宝光让她装病别去。
在客房窗口看到这一幕,程浩风暗笑她装得太夸张。
那个秦家护院也看出她是装病,语气挺凶地说:“刘姑娘快去准备,别开这些玩笑,去迟了,三爷可要生气。”
刘小柳磨了磨牙,故意让声音显得沙哑些:“我真病了,嗓子疼,还头晕得要死……”
蔡宝光也从酒窖出来,瞪着那个秦家护院说:“不知道病人做的吃食要过上病气啊?你先说,她去送糕点,让三爷染了病咋办?”
可是那个秦家护院管不着会不会让秦祥染病,只管传话带人去,任随他们两个怎么说都没用。
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不能再让刘小柳冒险了,程浩风走出房门说:“这位护院小哥应当知道刘大将军颁的禁令,不准吃糖果糕点,也不准喝酒,只能食粥果腹,秦三爷怎么带头违背禁令?”
见到程浩风,那个秦家护院行礼问好,又说:“只有三爷管我的?我哪能管得了三爷违不违反禁令?我要是不带刘姑娘去送糕点,三爷得扒掉我一层皮。”
“唔,我有个主意,也不为难你。请你回去向秦三爷说,经我诊断,刘姑娘染了风寒不便出门,并且颁布禁令后没有做糕点的原料了。你要是怕挨打,我随你走一趟,亲自登门解释。”
只为吃个糕点没吃着,哪用得着程浩风亲自去解释?这个秦家护院当然懂程浩风是担下这事,不怕惹怒秦家。
他哪里敢真让程浩风跟去?连忙告辞离开,回去禀明。
程浩风拒绝秦祥,是维护刘小柳他们,也是探探秦家态度,要试秦家水有多深,看证得这私卖军粮之事,对秦家有多大影响。
秦府中,秦祥听了传信护院带回的消息,怒火中烧,嚷嚷着要派人去砸刘家酒铺,抢刘小柳回来,秦院头他们劝也劝不住。
吵嚷声惊动了秦福,赶过来大声说:“三弟,你又胡闹,还嫌秦家的麻烦不够多?”
看到他走来,秦祥不再闹,但还是带着怒气把刘小柳拒绝他的事说了,发誓要整得刘家的人生不如死。
秦福皱皱眉,劝他:“算了,一个小商户家的姑娘,以后没有麻烦了,想要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