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不太热,却也刺眼,在场的人都有看花了眼的错觉,不是审秦祥么?绑来秦逸干什么?
秦逸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瞄瞄刘都、程浩风、扆彤焰他们,扁扁嘴要哭又没哭。
秦福向刘都拱了拱手,又朝坐在椅子那边的人深鞠了三躬,再向围观的百姓们分四方各鞠一躬。
“我错了啊,是我错了。我没管好这孩子,给百姓们带去灾难,给三弟带来祸事,我对不起父老乡亲,对不起祖宗啊!”
能得到平时高高在上的秦家家主鞠躬道歉,竟让一些人有受宠若惊之感,纷纷出言安慰他:
“秦家主先讲清事情,不要太自责。”
“秦老爷,你是好人,是不是三爷和大公子年轻不懂事闯了祸?”
“听说是要审秦三爷,没听说要连着大公子一起审啊。”
秦福要说又不说,只顾抹泪儿。
扆彤焰冷哼一声,她身后长凳上并排坐着柳阿公、柳姥姥和柳欢儿等等人,他们巴不得早些把秦祥砍头,才不想理秦福要演什么苦情戏。
程浩风和浦念生互看两眼,都猜不透秦福用意。
刘都也说了几句劝解的话,秦福不听安慰,不断说些自责的话,还哭起来,越劝哭得越凶。
哭着又咳嗽起来,后来还瘫软无力哭得趴下,仿佛不是要审问秦祥定罪,而是犯错了给长辈认错,秦福怕弟弟挨打,哭着求长辈别打。
这弄得没法审啊!刘都手指敲了敲桌面,无奈笑着看向浦念生,又再看看程浩风。
浦念生叹了一声,与程浩风交换眼神后,喊来在后面站着的萧年:“你去扶一下秦家主,问问他为什么要捆秦逸来。”
萧年答应着,去扶起秦福:“秦伯父,冷静一下,不要怄气伤了身体。秦家弟弟也没犯错,为什么捆他来?”
秦福擦了擦泪,倚在萧年身旁,摇头叹息不止。
等他平复情绪后,再高声对众人说:“你们知道浦家送了我三弟一把宝刀吗?谁知这把宝刀有缺陷,会引得人走火入魔!是不是有人看到我三弟发狂乱砍乱杀?”
立即有人回答:“我们是看到秦三爷发疯拿着刀乱砍,对着石头砍,对着火也砍,不是故意要砍哪一个。”
不少曾在柳树沟的沟口看到秦祥发狂的人都做证,这也没可否认。
秦福又惋惜地看了看秦祥,再对刘都说:“我三弟他心性并不坏,平常再怎么骄纵,也不会想着去杀害手无寸铁的村民,他是被那魔刀影响心性,才干了滥杀无辜的恶事!当然,也怪我大意了,没有管好他。”
罪魁祸首不是秦祥,是火精闪魅刀?
为了加深这种印象,秦福还特意盯着浦念生看了看。
一些人听了后小声议论,话里话外不责怪秦祥,倒有些怪浦家献了魔刀。
浦念生站起来,朗声道:“火精闪魅刀没有魔性,只是有热毒火气容易反噬用刀者,秦祥的心性不会受刀影响,是他身体被热毒火气侵蚀会经脉不顺,他急于运灵气催动刀的威力才会发狂,不用灵气强行御刀时,他完全清醒。他放火、下毒、炸山是经过了周密计划,不是突然发疯随便放一把火。秦祥罪大恶极,还请秦家主不要扯偏重点。”
听了这些,又有另一些人议论,柳树沟不小,还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在里面,被烧成那样,当然不是被随便放一把火。
还有邻近的几个村都受灾遭殃,单单一个走火入魔发疯的人,怎么也做不到害的范围那么广。
秦福看向这些议论的人,脸古怪地挤了挤。
迫于他平日里的威势,那些人不敢再议论,秦福满意地昂了昂头。
但当他走了几步,靠近刘都说话时,又是内疚悔恨的模样:“我没有说火精闪魅刀能完全控制人,但那刀真会让人的心性慢慢改变,我已察觉三弟有怒气增多的情况,让二弟和小逸多注意着他。二弟有事走了,还托小逸要常提醒他,守在村口别走,一旦他要做什么有违常理的事,立即传信告知我……唉呀……”
哀叹一声,顿了顿,秦福又接着说:“哪知三弟他遭遇刺杀,彻底激怒他,被刀反噬得更快更不可控,要做些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偏偏犬子还不争气,只顾了玩,没有及时把各种异状传信,这才误事酿成大祸!”
是这样吗?似乎不是,却又有点沾边,秦福这意思是秦祥受刀影响,秦逸贪玩不传信,要怪只怪刀的反噬和秦逸年少无知,秦祥则没有任何主观恶意?
柳欢儿首先反驳:“你们再怎么扯,那也是你们的原因才造成灾祸,我们受的苦受的难不能白受,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秦福低下头,眼里的恨意被遮下,声音里还带了哭腔:“我又没说不该受罚,只是想说我三弟也不是故意的……”
秦福辩解着,柳欢儿催着,别的人小声议论着,程浩风静静看他们。
白回风和蔡莲君及蔡宝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