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房梁断了,砸到庄师弟了!”
惊呼声中,许多人赶来,从断砖乱瓦中将庄大直刨了出来。
探探鼻息,他还活着,可是被砸得半边脸血肉模糊,裆部更是连裤子都砸得稀烂!
有人找丹药,有人托着庄大直靠平,有人找担架,还有人观察着杂乱场地。
“梁怎么会断呢?”那个观察场地的弟子摸摸断梁,皱紧眉头深想。
横梁是整整齐齐一个断口,不是腐朽被压断后的参差断口,并且一截横梁正砸中庄大直裆部。
这不像意外,更像是一股力量斩断横梁,再引横梁对准庄大直砸去啊!
谁会这么搞呢?与庄大直有大仇,那把他杀死不是更简单?何必弄这复杂?
这个弟子疑惑着,喃喃念叨出各种疑问。
万龙勃走到他身后说:“没什么可奇怪的,这房子年久失修,难免有损坏的房梁没注意到。房子垮了只砸到庄大直,只怪他对仙长不敬,才遭此厄运!”
万龙勃和万金勃手足情深,徒弟们对万龙勃也当成师父一样敬重。
既然万龙勃这么说,那个弟子也不再深想。
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弟子们都望过去:“大直?大直怎么样了?快治伤,快拿药来啊!”
是万金勃来了,他看到有弟子用灵气帮庄大直稳住心脉保着不断气,连忙运起灵气相助。
有他灵气所助,庄大直的脸色由灰白转为苍白,还哼哼了几声,看他应该性命无碍了,万金勃才撤去灵气。
看看废墟,和废墟上的斑驳血迹,万金勃自责道:“怪我,都怪我!偏偏选了这间黑屋子,要是选旁边那间就不会这样!”
弟子们纷纷劝他,可他还是捶胸顿足不停埋怨自己。
他是假装为了徒弟痛心,晁玄同是真被程浩风气得有点心痛。
安排了那么多,只为了程浩风能摆脱种种困境,他却拒绝了!
“我不想这么做,先求饕餮放过黄淑儿,救黄淑儿的命,又乞求她看在救命之恩,不报杀子之仇,这是用恩情要挟不是真的偿命。这样做还不如跟黄淑儿决一死战,要么她大仇得报,要么我连她一起除掉。我也不怕别人知道我杀了黄费,这家伙本就该死!”
字字铿锵,如敲打在晁玄同心上,其实他认可程浩风所想,但又绝不能这么做。
“黄费该死,但不该死于你之手。你杀气越来越重,救他母亲能给你减些杀孽。”
晁玄同的眼中满是担忧,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沉重。
程浩风不愿让他太失落,语气平和道:“师父,我懂你的苦心,但黄淑儿不一定会答应以恩情消仇怨。她偏激执拗,也许会把救她的命都当成是阴谋。”
“即便她不饶恕你,照这般公开此事后,众人也自会有定论,你不用再疑心别人会怎么看你,没有心理阴影。同时,也不会再因为这个把柄被人威胁。”
师父连我被抓着把柄,受人威胁的事也知道?程浩风心头一热,师父如此关心,不该再违逆他。
心态转变,程浩风没有再倔犟照本来想法做,与晁玄同商谈起行事细节,直到天色微明才离去。
回房中梳洗一番,他就去了镇龙囚玄阵旁,时刻注意着臧玄蛟和塔吉坦。
到了三月初六下午,巡山的弟子坐在树下歇歇,暖暖春阳照得他们昏昏欲睡。
程浩风不想睡,可也是眼睛发红,眼神疲惫。
正揉眼睛时,秦逸急匆匆找了来:“程师叔,你这两天见过尤里斯没有?”
“没见过,我这两天都守在阵旁没走动。你和他同是固本院弟子,不在院里找,到这里找什么?”
“院里我早就找遍了,没看到他。”
这时一个巡山弟子接话:“尤里斯受罚了,在草棚子管马呢。你只顾天天晚上下山快活,没听说那晚的事吗?”
秦逸求他快说,才得知了庄大直和尤里斯的事。
听得秦逸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儿,和他们告别后,掉了魂似的摇晃着下山。
赶着要去见尤里斯,却发现都被罚到草棚了,还有人在盯牢他。
快到晚饭时,秦逸让人做了好酒好菜请看守者去吃,才终于和尤里斯说上话。
“呕……这儿了可真臭。尤里斯师兄过来,快到这风口吹吹风散散臭气。总算瞅准个空档儿和你说话。”
站到崖边矮树旁,秦逸拿手在鼻端扇风,眼睛骨碌碌转着看周围,用极轻极细的声音说:“最近怪事多,是不是那位抓到啥了,要玩阴的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