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升高,朗照大地,吼夜峰上争斗吵闹的人群在清冷皎光中,也和乱爬的蚂蚁无异。
但他们觉得自己和蚂蚁可大不相同,他们必将是尘世霸主,小小蚂蚁算什么?
许多武器带着凛寒劲风攻向白缺紫他们,仿佛只要战胜眼前三个讨厌的家伙,所有欲望都会得到满足。
这些气势汹汹的夺宝盟友和蚂蚁一般,白缺紫、程浩风和殷一宽还是和蚂蚁一般。
只不过,这三只蚂蚁要更辛苦,对抗蚂蚁群不容易,坚守心中道义更不容易。
白缺紫的狼毫笔适用于高手之间斗法,不适合对付大群挺弱又挺多的围攻者,于是收了笔,御出一根桃木杖。
边城第五的刀客高声笑道:“呦,瘸子老头儿,打累了呀?都站不稳了?把拐杖拿出来了。”
白缺紫努努嘴,朝他勾了勾手,这是专向他挑战。
一扬大刀,刀客飞身而起,刀锋直直劈来。
白缺紫朝前踏出一步,一杖扫去,直迎刀锋。
这个排第五的刀客也有些本事,感到杖头劲力很大也没有避开,仍然砍下!
刃口还未与杖身相接,桃木杖一震,刀客便已握刀不稳了。
可他死死握住刀,握刀握得手背都裂出小血口,还要继续砍出这一刀!
终于砍出,砍得桃木杖发出闷响,白缺紫并不急,稳稳撤杖横在胸前。
那刀客则快要虚脱,摇晃两下后落地,可他咬牙发狠用足力气,很快稳住身形再举刀砍去。
白缺紫又再举杖迎敌,对于刀客发狂般的进攻,他应付得很是轻松。
同时也有其他攻向程浩风和殷一宽的,都被打退。
赵谈摇着鹅毛扇旁观,谑浪笑道:“白前辈,你修为虽高,可出手太软了,压不住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夺宝盟友啊。你是想感化他们?你啊让你女儿来感化更好。我见过白道友,长得挺俊俏。她一来,看到她都得浑身酥掉了,不会再打。”
白缺紫下手很轻,是以逼他们退开为目的,被赵谈这一说,不由得加重劲道。
桃木杖泛起金属冷光,连连传来几声惨叫,是那个刀客被打折腿,半跪在地!并且来扶他的一个大汉,也被打得双手乌紫!
下手轻了吗?那下重手给你们看看!
即便如此,白缺紫也只是降伏这些家伙,程浩风却是眼中涌起杀意。
暴虐之气涌动,他竭力克制着,要不是有白缺紫在场,让他始终因尊敬而顾忌着行为,早把吼夜峰杀成尸山血海了!
即便如此,攻向他的人,也明显感到杀气极盛,逐渐都不攻他,而去打殷一宽。
但殷一宽也不好惹,他用的是一对短矛,舞得如两条小龙,打得敌方难以近身。
那短矛一根银白雪亮,一根乌黑锃亮,是“玄素双矛”。
两色寒光交替,映得殷一宽还带稚气的脸,也带了几分威严。
见那些家伙不来攻自己,程浩风不再只是防守,纵身飞掠,斜剑荡起,杀入敌群之中。
敏捷身形如游龙穿梭,快剑如风,戥星剑过处,似无数剑刃组成剑阵碾过!
剑光闪耀,鲜血飙起!
杀意难解,程浩风只对准肩部出招,没攻要害部位,但是连伤多人的畅快,也让他杀意稍平。
是来平息纷争,不是来挑起争端,所以没取他们性命。
命还在,胆已寒,看着程浩风一脸平静的样子,夺宝盟友们觉得他比狂暴的凶神还可怕。
横剑飞退,程浩风撤回白缺紫身旁,再与殷一宽成三角防守之势。
白衣染几点红血,明月照剑刃寒锋,在程浩风冷静如无风湖面的眸中,又藏着如喷发火山般的嗜血狂热。
剑凛寒霜,剑意有星空般的浩大,程浩风又几次出剑退敌,终于震住了围攻者们。
白缺紫侧头瞄瞄他,脑海中有无数疑问,打算等事态平息再好好问问。
由此,白轻尘他们看似包围了白缺紫他们,却不敢真正进攻了。
僵持着,他的目标是占地盘夺宝藏,并不愿意再和白缺紫打,还没有抓到饕餮,先跟这三位把队伍拼光了,那可划不来。
赵谈看出他所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低声说:“这样下去不行,我先去说句软话,再行大计。”
轻摇鹅毛扇,赵谈走上前笑说:“白前辈、程道友、殷三公子,都是误会,大家有话好好说。程道友,我们是老相识了,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好不好?白前辈,殷三公子,我只过去和裴前辈讲几句,不做别的,可不可以?”
赵谈是要讲和?那又要和饕餮谈什么?
只怕是计,白缺紫不想答应他的要求,可这么乱打也不是办法。
与程浩风和殷一宽眼神交流后,他俩都点点头,于是白缺紫同意赵谈所求。
赵谈走过去,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