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蛋儿见看守们都被打败,就去放那些苦力走。可那些苦力都是老弱病残,一个一个的走得摇摇晃晃。他们三人只得去扶他们走,一个个的往外扶,又一个个的问他们胡阿公的下落。
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胡仙仙正着急时,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呢?那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原来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婆娘!胡仙仙,咱们今儿个新仇旧恨一起了!”
胡仙仙转过头,是高有彪!
高有彪的身后站着高有全和高有宝,还有另几个侥幸脱逃的匪徒。而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老人。
泥蛋见着老人就哭着大喊:“胡阿公……都怪我,都怪我来迟了……”
老人微睁了睁眼睛,“泥蛋儿……傻娃儿……咋跑回来了?”
胡仙仙对着高有彪冷哼一声:“拿一个老人来要挟孩子,你真他妈的不要脸。”话音未落,她已两耳光扇向高有彪。
高有彪出拳直捣她心窝,她轻盈一跃避开,又一巴掌打在高有彪脸上。高有彪无论怎样都打不到她,她却已将他打得满脸手印。
高有全让人与秦沐风缠斗,自己带人去拦回那些跑出的苦力。
高有全让人逼得苦力们都不敢再逃后,就大声嚷道:“胡仙仙,你们给我听着,再闹下去就把这些人全杀了!当先就把这个胡大仓开膛破肚!”
他一把尖刀抵在白发老人的咽喉处,泥蛋哭着向他跪下:“别,别杀胡阿公……”
正打得起劲的胡仙仙听了高有全说的话,愣在当场,高有彪趁她愣神赶紧跑走。
胡仙仙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胡大仓”三个字,这是她父亲的名字啊。她浑身都在颤抖,她竭力稳住心神后跑到老人面前,她想仔细看看他。
高有全见她过来,就挪开抵在老人咽喉处的刀,挥舞向胡仙仙。
胡仙仙心急如焚,一把夺过刀,也不顾被划伤的手,就要去扶老人。
高有全一脚向她踢来,她不想与他多作纠缠,顺手将夺来的刀插到他踢来的脚上。
胡仙仙俯下身,扶起老人,撩开他脸上的乱发。胡仙仙看清了他的样子,虽然她父亲失踪时她还小,但她已将父亲的模样刻在心中,这就是她的父亲胡大仓!
他没有了当年宽和富态的样子,他还不到五十岁,但看起来比三叔公还显衰老。尽管如此,胡仙仙还是可以确定他是自己的父亲。
胡仙仙想喊他一声爹,想说自己是他的女儿。可她怎么也喊不出口,她仰天长啸,啸声惊得林中栖鸟四散飞逃。
胡仙仙的啸声让秦沐风不明所以,他以箫破空之声压制住她的啸声。
她停止长啸,他低声说她:“你冷静一点,快除掉这些人。要不然,那些苦力会被连累死的。”
胡仙仙看看秦沐风,再看看那些虽已行动迟缓,却仍竭力反抗要向外走的苦力。
她揣好慧心玉剑,捡起一把跌落在地的大砍刀。胡仙仙的刀毫无章法地不停挥舞,那些监工想寻她的破绽攻击她。可他们寻不到,因为她挥刀的速度太快,快得整个人都笼罩在刀光中。
他们想躲开她,也躲不开。因为她并不是有目的的攻击某个部位,只是不停的乱砍,虽没杀死几个,靠近她身边的人却都被砍得鲜血长流。
秦沐风的箫没有直接杀人,凡是被他的箫点中之人皆会自刎而死。
不久之后,那些监工已死了大半,那几个没死的也是浑身带伤。
苦力们都跪倒谢他们搭救,胡仙仙冷冷说:“我们本来目的不是来救你们,是你们自己运气好。走,都快走。不要再被人抓住!”
秦沐风见那些人都走开了,就要杀了剩下的那几个人带走泥蛋和胡大仓。胡仙仙让他们先走,她说要亲手杀那些人。
待他们相扶着离去,胡仙仙走到高有宝面前:“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跑出来?跑出来了,怎么又不学好,还跟着高有彪干伤天害理的事?”
高有宝的左臂已断,腿也受了伤,他用右手撑着身体往后退:“你不要杀我……我是逼不得已的……彪哥让车知府放我出来,我不能不念他的恩义……”
胡仙仙冷笑:“狗屁恩义!还不是想让你给他卖命!”
高有宝继续挪着身体,倔犟昂着头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是彪哥带我们混出了头。彪哥让我们不再受人欺负,他是我们高家村的英雄!”
胡仙仙望向连爬的力气都没了的高有彪,“喂,听到了吗?你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她又转回头对高有宝说:“你走吧,我不杀你。你只是个穷怕了,太想出人头地的糊涂蛋。”
高有宝反倒不挪了,看着胡仙仙走向高有彪。
高有彪喉咙里响着“呼呵”怪声,胡仙仙扶他坐起来,拍拍他的背,他吐出一口血痰。
高有彪疑惑地看胡仙仙一眼,胡仙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