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一路之上只顾嘀嘀咕咕聊着,加之街上人来人往十分喧闹,他们也没注意有人跟踪。
一辆驶得飞快的马车经过,骏马前蹄一撩险些踏上旁边的甘如菊。她虽说免遭一劫,可也被马车的劲风带得摔倒在地。
阿板扶起摔得一身灰的她,她对着早已远去的马车破口大骂。骂完了又说阿板窝囊,没有帮她出气。
“你杵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撵上那赶着投胎的混蛋啊!”
“早跑远了,撵得上个屁。”
甘如菊听他这样说就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数落起阿板,引得路人都围拢过来。
后来阿板掏出钱让她去买身新衣服,她才停止哭闹,围观人群也就散开去。
在人群中胡仙仙看着身旁一脸得意相的程浩风忍俊不禁,“你倒会用阴招儿。”
程浩风牵着她继续跟上阿板和车闯,含笑说:“只要我在一天就该护着你一天,我纵然落魄至此,要对付他们也还无需你来出手。”
胡仙仙将他两手捧到自己嘴边哈了哈热气,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双手还是僵冷的。他善御百兽,若是灵气充盈,凶猛巨兽也可随意驱使,如今只能驱兽吓这些宵小之辈玩儿。
她捧着他的手沉浸思绪中,他抽出手,向前方望了望,提醒胡仙仙别误了事儿。
阿板和车闯走了没几步,天上正飞着的一只老鹰忽然盘旋而下,向他们俯冲过来。
周围的人都惊叫着避开,车闯嘴里呼喝着:“嗬,这死老鹰找死……”拿双手不停挥舞着去驱赶老鹰。
这老鹰就认准了他,铁钩似的利爪狠狠抓向车闯肩头!抓得他惨叫一声后,又翅膀全力一扇再次飞往高空。
而在它扇翅膀的同时,一泡鹰粪不偏不倚地落在车闯头顶!
看着车闯气急败坏的样子,胡仙仙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人都在笑,掩盖了她的笑声,车闯他们还是没察觉有人跟着。
车闯脸都绿了,呆在街中间已不知道该咋办。
还是阿板捏着鼻子嗡声嗡气地提醒他:“车老板,你快些把衣服脱下来擦了头上的脏东西。唔,你肩头受伤了,还得去治伤吧?我就不陪你去了,先走一步哈。”
阿板小跑着往前,生怕臭哄哄的车闯挨近他。车闯骂骂咧咧地找医馆去了,胡仙仙和程浩风快走几步跟上阿板。
快走到鸿宾楼门口时,从隔壁鸿真记酒楼窜出一条大黄狗,见着路过的阿板就猛扑上去。
阿板被扑得脚步踉跄,大喊着:“喂,你们的大黄狗咋发狂了?来人……妈呀……”
阿板跳来跳去的要躲开大黄狗,可那狗就跟和他有血海深仇似的紧追不放。
不一会儿后,鸿真记酒楼的伙计就出来喝止狗,让它不许乱咬人。鸿宾楼的人也拿着板凳、扫帚之类的要帮阿板把狗赶开,阿板也就舒了口气。
他那口又惊又恨的闷气还没有真正舒出来,大黄狗就一跃而起撕咬向他后背。他听见旁边人的惊呼声,赶忙侧开身体。
这一侧身是躲过了撕咬,却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见他摔倒,大黄狗前腿一刨,就纵身过去狠狠咬住阿板的小腿。
阿板痛得嚎叫声震天,帮忙的众人都吓得面如土色,竟然都忘了去救他。
大黄狗“呼哼”着粗喘几声,直到咬下一块肉来才叼着肉飞跑回鸿真记酒楼。
坠子见丈夫疼得在地上抽筋,哭喊着让人快去请郎中。
胡仙仙和程浩风缓步走到她身旁,胡仙仙低声说:“坠子,他那样的人值得你为他哭?”
坠子涕泪交加,见胡仙仙站在面前就想到是他们做法让阿板被狗咬的,她向他们跪下。
“姑小姐?姑小姐、程道长,阿板这几天鬼鬼祟祟地和车老板混在一起,我知道他没安心,我劝过他的呀!姑小姐,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求你饶了他……”
胡仙仙半笑半怒地说:“我饶了他?他和车闯要好得很,那大黄狗是鸿真记酒楼的人养着呢,他自己找车闯去讨公道呗。”
坠子还在哭着求她,程浩风冷声说:“不必多言。我倒有话交待你,你好好劝劝你丈夫吧。不论我在不在,我的仙仙都绝不可欺!”
痛得脑袋发昏的阿板在哼哼唧唧地乱骂着,程浩风俯下身,脸色阴沉地说:“听清了没有?我的仙仙绝不可欺!”
阿板浑身哆嗦,不是疼得哆嗦,是被程浩风森寒的目光吓得直哆嗦。
胡仙仙都觉得他那目光有些瘆人,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拉着程浩风走了。
两人走得很慢,一路沉默着,走到一家布庄门口时程浩风说:“你去选些布料,得做两身换洗衣裳。”
胡仙仙低着头在布庄门口顿了会儿,小声说:“我不该带你进城来的,秦道长都交待说不要让你动气。”
程浩风“唉”一声将她拽进布庄,“快选了布料回去吧,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