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感情是神魂予授,生死相许,但相处之时亲密举动并不多,这样由他紧紧抱坐在怀里的情形更从未有过。她低眉顺眼,蜷紧身体,不敢稍动。
见她坐在自己腿上那如坐针毡的样子,他得意地笑说:“谁让你那么淘气,这下老实了吧。”
“我才不淘气,你太阴险了。还有,我怕我太重了……”
“怕压疼我?”他略带轻佻地挑起她耳畔发丝,贴在她耳际说:“你是压疼我了,该怎么补偿呢?”
耳际传来暖烘烘,痒酥酥的感觉让胡仙仙半边身子都麻了,她扭了扭身体想躲开他呼出的热气。可她一扭动,他本来微红的脸色唰地红到了耳根。
她“嘻嘻”一笑,“自己都为自己说的话脸红了吧?还知道羞愧,不算太坏。”
她说着就要扭身站起来,因今天高家村迁葬的事外面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有人闯进来看见他们腻歪在一起的样子。
她还没站起来就又被他圈进怀里,迎接她的还有他如狂风骤雨般绵长深吻。
等她从晕天昏地的感觉中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被他搂着半躺在他身上。明明是脚不沾地的被人抱着,她倒觉得浑身酸软,软成泥一般缩在他怀里。
“嗯?闭着眼睛不说话,是睡着了还是吓得不敢说话?”
她轻擂他胸口,将脸藏进他宽大的衣袖后,“就是被你吓着了,快放开我吧,他们该回来了。”
“还早呢,就光是那些繁琐仪式就得半天才能做完,要真正将那么多人重新安葬好至少得半个月。”
“归道长和秦道长本来就只需要主持仪式,他们就快回来了,我们还是端端正正坐着下棋好些。”
她说着就扭动身躯要站起来,他无奈地笑起来,“你别扭来扭去,我本来真不算坏的,你这是要逼我变坏啊。”
她听得莫名其妙,但他说不要扭动,她也就乖乖地不动了。
程浩风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含羞怯半含疑惑地望着自己,笑着别开头说:“你一扭动,我就像抱着条软绵绵的蛇,又像抱着条滑溜溜的鱼……唉,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都快化了……”
胡仙仙听他这么说,就闭上眼睛不敢动了。她尽量让自己浑身肌肉绷紧、骨格僵直,这样他就会像抱个木桩一般了吧?
她心里又暗暗埋怨他,怎么能怪我乱扭呢?我只是想站起来,不扭动借力怎么站得起来?
程浩风扶着她的肩,轻推一下她的背,声音有些变调地说:“归道长回来了。”
胡仙仙心内一惊,差点儿摔倒在地,幸好她身形灵活才蹦了两蹦后稳稳站好,只是她的眼睛还惯性地闭着。
“胡姑娘,你们在玩躲猫猫?眯起眼睛做什么呢?”
听到归冲虚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挠挠后脑勺说:“哦,是呢,是呢。”
程浩风理了理衣襟,正色问归冲虚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归冲虚说他办完动土开葬的仪式就不想呆下去了,至于跟官府交接事宜,还有和高家村仅存的一些村民打交道劝他们搬家,这些都交给秦沐风和岑载道去办。他在午饭后,领了些杂事就找着借口脱身。
说完这些,归冲虚又瞟着棋盘说:“程????????真人讲解棋理深入浅出,小老儿本来早到了门口,听着讲解得那般有趣也就没打扰你们。”
他说完后那对小眼睛就贼亮地盯着程胡二人看,原来他早就什么都看了去。胡仙仙一边低下头看地上有没有地缝儿,一边暗骂归冲虚真是个老乌龟。
程浩风的脸皮倒比她厚了很多,他举起茶杯挡住涨红的脸,呷了口茶后就恢复淡然神色。他慢条斯理地说:“归道长说领了些杂事,不知是什么事?”
“是潘老爷和叶将军带着家眷来求子的事,他们这次捐了不少钱买棺材、刻墓碑,都不肯在功德碑上留名,只是指名要让程??????真人为他们做法求子。”
胡仙仙听着这事儿稀奇,就忘了那些让人害羞的事,抬头问道:“你说他们找他求子?”
归冲虚神秘兮兮地笑答:“是呢,都是因为你,他连送子娘娘的职责都给揽下了呢。”
胡仙仙神情古怪地看向程浩风,心说你可真能揽事儿。
程浩风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手指比成八字形搓着下巴,无奈说着:“这些事儿还真是因为你才揽上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连生了五个女儿一心求个儿子的村妇?”
“记得啊,你如何得知那事儿?”
“你别管我如何知道,你那时非但没让人家达成愿望反而对她一家人连打带吓,可在那里留下恶名了。”
“留下恶名又如何?咦……”胡仙仙忽然觉得此事大有蹊跷,面色一冷,向笑得正欢的归冲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归老伯你快说!”
归冲虚笑了好半天才止住笑,也不怕程浩风对他直瞪眼,拉着胡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