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出租屋里有电视,但因为这里的两名住客,对电视剧和综艺节目没什么兴趣,所以大部分时间它都只是摆设,除了在新闻时段会打开,其余时间它都处在关闭状态。
不过最近正在举行世界军仪棋大赛,而前不久宁宁在学校当现场志愿者的过程,结识了作为参赛选手的小麦,于是自然而然就关注起比赛的进度。
至于时常会在这里留宿的库洛洛,也有注意到这点,考虑到她曾提及过在海选赛现场认识了一个参赛选手,大概连带因此对这种棋类游戏产生兴趣。
于是。
大概在隔了一个多月后的某个周末。
这天库洛洛从外面回来,见宁宁正在看着电视上的比赛直播。
在旁边坐下后,等到广告时段,便对她提议道:“如果你对军仪棋感兴趣的话,我想你可以试试参与对弈。”
宁宁想了想,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此前在野外对植物的种类进行收集和调查,和后来帮忙参与绘制漫画的过程,让她意识到,亲自体验过与仅仅只是旁观,会发现是不同的感觉。
然后库洛洛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军仪棋。
一小时后。
库洛洛沉默的看着棋局:“……”
与他预想的一样,宁宁并不适合玩对抗性的游戏。
不过,怎么说呢……倒不是说她下得太差,只是,毫无惊喜可言罢了,几乎每一步都是在他预计之中。
“看来我于棋艺一途并无天赋。”宁宁看着已颓势明显的棋局,也意识到这点。
“唔……我想你并非缺少天赋。”库洛洛略有所思后,说,“军仪棋的规则是棋类中最复杂的一种,你能够弄清楚它的玩法已经证明你有足够的智慧,只不过,你缺少斗志罢了。”
凡是棋类这种对抗性质的游戏,都需要下棋的人有一定求胜的欲望。
但宁宁一向没有强烈的目的和愿望,所以她都是在套公式,是基于对所看过的赛事总结出来的经验的应用,没有属于自身对胜利的渴望。
换而言之,和她下棋感觉和电脑下棋没什么区别。
但军仪棋中“打入”这一概念,改变了以往象棋类游戏扭杀、缠战的缺陷,由于对方被吃的棋子可以变成自己的“持驹”,作为俘虏为己所用,所有弱小的棋子都有可能成为强子被使用,不会到了后期出现残局阶段少子棋弱的局面,把和棋概率降到最低。据说,如果是双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往往对弈几千盘才会有机会出现平局的情况。
也就是说,军仪棋是一种进行到最后,双方之间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目前宁宁仅仅只是通过电视观看比赛所获取到的棋局经验,还远远不到有足够数据能够让她取胜。
尽管假以时日她的数据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或许能靠算法获胜,但在当下,她数据不够取胜心又不足的情况下,很轻易就能找到破绽。
“就好像
目前你虽然处在劣势,但实际上你还没到完全落败的时候。”库洛洛说,在他看来其实对方还有很多翻盘机会,“不过我想,你大概已经毫无头绪了吧。”
宁宁承认道:“的确如此。”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不一定要让自己去掌握所有东西。”库洛洛微笑道。
“嗯。”宁宁淡淡的应道,“说到底我终究是在人的范畴内,并非全能的存在。但这样尝试过对弈后,于我而言也并非毫无收获,我发现,小麦真的很厉害。”
这样与他人尝试对弈后,她对于小麦的军仪棋实力,忽然有了一种很切实的感受。
那种面前有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只能仰望高山的心情。
然后,她似乎体会到了,自己在过去那些对战的对手眼中,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形象。
她曾经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剑道一途受到上天的眷顾,资质比较优异罢了,虽然她是生来就站在终点,但其他人只要愿意努力,总会和自己一样,不过现在,宁宁不再这么肯定。
原来如此,是这种感觉,她想。
库洛洛看见她陷入沉思的样子后,也垂眸敛目的暗自思考起来。
好像误打误撞之间,让这孩子获得了新的体悟。
不过看样子是属于好的变化。
……
不久后,随着期末的来临,班上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沉重。
宁宁第一个学期的考试是通过线上完成,因此没有体验过这种期末考将近时,每个人都埋头复习,学校里一下子到处都是拿着课本的身影,哪怕平时上课睡觉的学生,这会儿都临急抱佛脚的情形。
很多社团的部活都暂停,文学社的活动室虽然放学后仍照常开放,但宁宁去到后,看到社团成员们都是在活动室里复习做习题册,不像以往那样悠哉悠哉的看或者在搞创作。
宁宁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