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看看秦疏,又看看床,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秦疏用事实证明,他就是。
天晶藤簇拥在床榻周围,还被刻意摆了造型,夜明珠高挂,巫行云被压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他伸手去拉扯秦疏的脸皮,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秦疏吗?
秦疏拉下他作怪的手,轻吻他的指尖,眼睛却深深地注视着他。
麻痒顺着指尖蔓延,一路蹿进巫行云的心里,只是这样纯情的动作,却让他乱了呼吸,巫行云被他这样看着,愣愣地没有说话。
抚摸,亲吻,夜明珠的光晕明明灭灭,在眼前晃荡,晃得整个人都在眩晕。
声音溢出喉间,在洞穴内激荡,很快便连成一片,在耳际环绕,莫名羞耻。
只是,这种羞赧也只在心底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被更激烈的情绪填充,挤走。
这是一种和以往全然不同的体验,不像修炼那样目的明确,也不是对主导权的角逐,而是掺杂了欢喜、柔情、占有、掌控、珍重、执着的一种极为复杂
的感情。
这种感情强烈又深沉,就像是从虚空传来,带着亘古的低吟。巫行云通过秦疏的动作,他的身体,循着契约所指,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巫行云终于从那种极致的满足中苏醒,看着躺在身侧的人,他眨了下眼睛,“你怎么改主意了?”声音是少有的温柔。
秦疏:“你想要。”
巫行云戳了下他的胸膛:“好委屈你啊。”
秦疏继续未完的话:“我就满足你。”
巫行云心口发烫,他急促地呼吸两下,好似不经意地道:“以后,我所有的愿望你都满足我,好不好?”
秦疏冷酷拒绝:“不好。”
巫行云:“……”
旖旎瞬间不在。
巫行云垮脸,秦疏将人搂在怀里,补充:“合理的才可以。”
巫行云原本也没指望他会答应,不高兴的样子不过是故意装的而已。
现在他被秦疏这样抱着,心里就像是汪着一湖春水。巫行云看着对方轮廓清晰的下颌线,目光一路向上攀爬。其实,秦疏长得真挺好的,就是平时太高冷,才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巫行云心下默念:“看在你长得好的份儿上,暂且原谅你的不解风情好了。”
巫行云想起一事:“你为什么要放过魇鬼宗的人?”
“你不喜欢他们?”秦疏问。
巫行云无所谓:“一般吧,四象峰也有鬼修。”
秦疏将他从遥山那里得知的消息告诉他。
杜谦星虽然死了,但是对遥山等人反而是一件好事。
杜谦星性情古怪,他们尊敬,却也惧怕着杜谦星。遥山之所以如此显老,一半的原因都得归咎在杜谦星身上。
杜谦星因为被困在这里,出去的日子遥遥无期。他一方面想要结束这种无望的日子,另一方面又不舍得死。
只是他虽然也修习魇鬼术,却不同于其他鬼修,因为修炼的方法异于常人,他的寿命消耗得也远比一般修士更快。
遥山等人与其说是他的徒弟,不如说是他的血库。
杜谦星挑选他们,收入门下,教给他们功法,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私心。在遥山之前,还有很多个大师兄,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杜谦星吸干了。
巫行云听他这样说,问道:“你同情他们?”
“嗯。”
“那怎么不把人带出来?”
秦疏摇了摇头,于他而言,放过那些人便已经是极大的慈悲,至于其他,就看那些人自己的了。
如果他们想要重返人间,那便自己想办法。若是不想,留在地底虽然少了诸多趣味,却也少了许多麻烦。
“各人自有天命,我不会插手。”秦疏的回答带着修者特有的冷酷。毕竟,他的任务对象只有一个。
“那我呢?”巫行云的牙齿啃在秦疏的锁骨上,尖尖的犬齿压着皮肤,好像随时能将皮肉戳穿。
秦疏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捏成了小鸡嘴。
巫行云去扒拉他的手,声音含混,双眼喷火:“秦疏,你是不是捏习惯了?松手!”
秦疏不松,低头亲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滋味不错,他又连着亲了好多下,小鸡啄米一样。
等到巫行云终于被放开,下巴都酸了。秦疏给他揉着两颊,巫行云挡着不让,结果又没拦住。
秦疏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难搞,巫行云没好气道:“好亲吗?”
秦疏认真想了想:“还行,肉嘟嘟的。”
巫行云一把捏住秦疏的嘴唇,狞笑:“我还是喜欢你沉默寡言的样子。”
秦疏被捏住了嘴也不耽误说话,传音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