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浅淡的印记,可指腹摸上去,兰恩却觉得很痒。
林佑问:“是不是很疼?”
那么长的疤,他简直不敢想象是受了多重的伤。
兰恩喘息一声:“不疼。”
对着似乎在好奇的雄虫,他强打精神介绍自己身体:“这枚疤痕是23区驱逐战留下的。”
林佑摩挲着伤疤,右手在他肩胛处轻轻点了点:“我看见了,是这枚勋章吗?”
在左肩之上,有一枚金属纪念章,用珐琅镶嵌着‘23区纪念’的字样。
兰恩神色迷离:“是……”
当年他站在台上授勋,是这身制服这枚勋章,台下是军雌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彼时他是第三军的鸢尾少将,是柯莱特家族最骄傲的长子,而如今他躺在雄虫身边浑身瘫软衣衫大开,居然还是这身制服,这枚勋章。
兰恩苦笑,一种微妙的涩然溢满胸膛,可还来不及反应,他已无暇顾及。
林佑俯身,吻了那枚伤痕。
伤痕处的皮肤烫的惊人,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平
空长出了神经,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敏感地吓人。
林佑从锁骨开始亲,他没实操过,略显笨拙,只是细细安慰着这具颤抖的躯体,等兰恩终于平静下来,他才将指尖放在了扣子上:“可以吗?”
兰恩一愣,旋即微笑:“当然,请。”
三殿下已然比他想象中温柔太多,而军雌一向善于忍受,接下来不会太难受。
……可是
……可是为什么,有点舒服?
兰恩和林佑的第一次很仓促,林佑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兰恩不得法,全靠硬来,两个人都没有多舒服。
可现在?
信息素超敏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得不到满足,身体会像发高烧那样难受,可如果获得了足够的,精神海便会被一一理顺,连带着以往的暗伤也舒缓不少,精神和身体都像陷在云端,每一处肌肉都舒缓着放松,轻飘飘又暖洋洋。
兰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身体内部的苦闷终于消失,抽搐疼痛的肌肉也安分下来,信息素终于足够了。
林佑翻身,打了个哈欠。
本来只是普普通通吃个饭,结果吃成这个鬼样子,林佑心中抱怨,虫族真是个麻烦的种族,弄得他都困了。
听见动响,兰恩偏头看他,三皇子就睡在身边,清秀的眉眼半阖上,显得温和又无害,他小声打着哈欠,似乎有些困倦
兰恩:“殿下……”
他的语调放得很轻,很柔,林佑却不想聊天,翻身滚进被子,往松软的枕头上一躺,含糊道:“我要睡觉了。”
他抬手关灯,临睡前,倒还没忘给兰恩匀一截被子。
被子沾着些微的体温,空气中弥散着柑橘味的信息素。
在一片漆黑中,兰恩像身旁看去,林佑呼吸清浅,面容恬淡,柔顺地黑发顺着脸滑下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兰恩定定看了他,伸出手,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碰,又烫到了似的收了回来,垂眸顿了很久。
一夜无梦。
*
第二天一早,林佑是被光脑地通讯请求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往床头摸索,便有一只手取过光脑,替他扣在了手上。
“殿下,是您父亲的来电。”
林佑睁开眼,看见了霍伊尔上将端肃的面容,而兰恩从一边取过衣服,想要帮林佑穿上,如同一尽责的贴身管家。
林佑还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到这种地步,他示意不用,绕到旁边阳台打电话:“雌父?”
霍伊尔上将叹气:“这个点还没起,佑佑,你的作息越发古怪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林佑尬笑。
主播这职业,就注定了他的作息不可能好。
他们寒暄两句,霍伊尔上将视线掠过床铺,微微定格,还没说话,林佑便侧身挡了一半,上将欲言又止,却最终没说什么,只道:“等下过来一趟吧,你成年礼典礼的细节,我们得商量一下。”
三皇子刚刚成年,他的成年仪式都将在三个月之后举行,届时虫皇会亲自为他划分领地,封授爵位。
林佑挂了电话,再返回卧室时,兰恩已经起了,他走出房门,少将制服绶带一丝不苟,正端着餐盘为他布菜。
——他似乎铁了心和管家抢生意。
林佑没有被伺候着吃早餐的习惯,银发少将身姿挺拔地站在面前,微笑道:“早上好,三殿下,您昨日睡的好吗?”
林佑哈欠一声:“早上好,兰恩少将,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兰恩道:“那是我的荣幸。”
昨夜狼狈的鸢尾少将似乎不复存在,他又变成了清冷漂亮的模样,为林佑布菜的姿势优雅得体,甚至顾及到了他吃饭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