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假的,萧绍后来不曾见过宋太傅,这簪子是从他的遗物里发现的,被标记充公,放在库房里,萧绍看上一眼,就知道该是送给他小探花的。
只是这一世,宋太傅没能找到机会。
萧绍便拆散了戚晏的头发,为他重新束了,又将簪子插好,颔首道:“好看。”
戚晏僵着身体任他将发簪束好,萧绍又道:“他还给你取了字。”
将平章二字留给他,萧绍给自个的作为胡扯了个理由;“放宽心,宋太傅要我照顾好你。”
萧绍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将戚晏的身体细细的养好了,便放他出宫,从翰林做起,戚晏当了这么些年督主,玩弄权势有,却不曾做过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萧绍放手让他去做,为他换了名字,改作戚平章,从翰林调入六部,最后,竟有了登阁的资格。
萧绍不曾束缚他,只有一点,戚晏夜里要回宫。
小探花已经不认识他了,要是睡都不能一起睡,萧绍便要抑郁了。
于是,戚晏频繁出入宫闱,白日和君王奏对,夜里和君王同床,他越来越习惯
与君王共枕,甚至某日噩梦醒来醒来,发现他环着萧绍,整个人贴了上去。
萧绍擦过他的眼角,笑着与他打招呼:“小督主,早。”
戚晏不知道如何回复,也垂眸道:“早。”
身体的反应做不得假,在萧绍身边,他感到久违的放松与安全。
变故出现在某次朝会。
不知谁提了一嘴,说皇帝风华正茂,该是立后的年纪,甚至呈了本册子,上头是各官员家适龄的姑娘,谁姿容貌美,谁秀外慧中,一一标注了。
戚晏在旁听着,眉头便是一跳。
他无端感到难过。
萧绍是君王,他当然要娶妃,一个两个,很多个,整天和宦官睡在一处算什么样子?
萧绍坐在上首,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抬手压下众人议论,单独点了戚晏:“平章,你有何看法?”
戚晏恍惚着出列,他捧着笏板躬身,哑声道:“回陛下,君王立后,乃国之幸事。”
“……”
萧绍便笑了声:“戚爱卿所说有理。”
当晚,戚晏回到寝宫,萧绍在床头等他,张开双臂要他过来,戚晏迟疑片刻,伸手回抱了过去。
最后一夜,放纵些又何妨?
可君王推开他,拿了一壶酒,邀戚晏同饮。
萧绍看着他一杯杯饮下,脸渐渐红了,而后向前一倒,彻底栽在了萧绍怀里。
戚晏没喝过酒,他不知道他酒量有多差,也不知道他醉后喜欢胡言乱语,还爱扒人衣服。
这回,他又把萧绍的衣带扒了。
戚晏醉醺醺,眼中一片水红,他凑过来亲萧绍,被萧绍按住,就委屈地看他,萧绍问:“真的想我娶皇后?”
戚晏迷茫:“……不想。”
萧绍:“为什么不想?”
戚晏艰难地思考,臣子与君王厮混,是不忠,与君王暧昧,是失仪,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不想。
可他就是不想。
再多的理由,不想就是不想。
于是戚晏抿唇,一声不吭。
萧绍叹气,骂骂咧咧道:“笨蛋探花,当然是因为你喜欢我。”
说着,他放开钳制住衣带的手,任由戚晏将它抽了,覆压上来,而后,他们一齐仰面倒在床上。
忍了这么久,萧绍终于不用忍了。
一场雨疏风骤。
第二天戚晏醒来,身体久违的难受。
他的腰软的厉害,某处奇异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戚晏以为他回到了过去,被施了什么刑罚。
可除了酸软,他还觉得舒服。
记忆艰难回笼,戚晏恍惚间想起,他昨日抽了萧绍的衣带,将人推倒床上,然后……
然后?!
他猛的坐起来,嘶了一声,便惊醒了一旁的萧绍,萧绍迷迷糊糊将他拉下来,重新扒拉着抱住:“还有一个时辰才上朝呢,再睡一会儿啊。”
昨夜闹得那么晚,他现在困得要死。
戚晏睡意全无,他与萧绍同床共枕那么久,萧绍从来都温和克制,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昨夜他却……他却?
君王衣衫散乱——他扒的。
君王下唇有血痕——他咬的。
君王脖颈有吻痕——他啃的。
……
自己身上难受——自找的。
戚晏心乱如麻,从福佑寺出来,他以为他与死人无异,能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可现在他的心却跳得这样急,这样快。
如此出格无礼的事情,萧绍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就这样从了?
他半响不睡,萧绍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