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时律又不熟悉工作流程,耽误了许久,两人下班就很晚,在用过晚饭,外头早已暮色四合,浑黑一片。
梁叙拿出车钥匙:“你还住在和平小区吗,我送你回家?”
和平小区就是时律租的地方。
时律:“还住,就是有点远,会不会太麻烦?”
梁叙和时律的住所南辕北辙,以新叶为中心,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梁叙将他送过去再回来,怕是要一个多小时。
时律看着梁叙,不知为何,他总着梁叙比起之前,落魄憔悴了许多,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略显凌乱,眼镜松松架在鼻梁上,眼下是大片的乌青,像是许久没有睡好。
他不知道的是,时律回归叶家远在梁叙意料之外。也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从知道这个消息起,梁叙忙于联络人脉,准备退路,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整觉了,自然显得憔悴。
让这样一个Omega送alpha回家显然有悖A德,时律便道:“算了,别送了,今天这么累,你好好休息吧,我打车回去。”
蛋糕
还剩一口没吃完,时律好好的打了包,拎着往外走,他背影向来俊拔,可不知为何,今日看着有点垮,无端显得落寞。
梁叙看着他,很轻的嘶了一声,忽然道:“……你,很晚了,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要不留下来住吧?”
这话说的古怪,时律一个alpha,还是个一米八几青春年少有腹肌的alpha,他能有什么危险?
可时律显然也觉着危险,他的脚刚迈出门槛,闻言立马收了回来,笑道:“你说的对,太晚了,是有点危险。”
“……”
让他留下来的是梁叙,可现在尴尬无措的也是梁叙,他站起身:“我把主卧收拾出来,腾给你。”
时律连忙道:“不必麻烦了,我在客卧收张床便好。”
他便这样留宿了下来。
起初他们相安无事,梁叙看报表,时律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当时律走进洗手间,在门口探头探脑,问梁叙借衣服的时候,梁叙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
作为一个Omega,他居然让一个alpha,还是关系不清不楚,虽然时律本人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有过临时标记的alpha在家留宿。
时律看上去没想那么多,少年人的眉目带着独有的清冽和干净,好像只是在关系很好的长辈家家借宿一样,他借走了梁叙没开封的内裤,还有一件穿过的宽大衬衫,旋即浴室的水声响起。
梁叙开始坐立难安。
洗澡时自然要揭下来腺体贴,虽然梁叙家的新风系统极好,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的逸散在客厅,梁叙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于手中的文件,却失败告终。
三次标记,他早已习惯了alpha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意味着漫长痛苦后的的困倦和松弛,以至于梁叙一闻到,条件反射般的放松下来。
……想要睡觉。
他伸手掐着眉心,试图转移注意力,可不经意的一抬眼,感觉更加不妙。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从未考虑过有其他人入住,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伴侣,故而虽然面积足够大,却是为独居准备的,他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浴室面积巨大,隔断用的是高透磨砂玻璃,此时恰好能隐隐绰绰的看见里头的人影。
时律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磨砂玻璃背后的两条长腿笔直匀称,腰线流畅漂亮,只那么一眼,梁叙甚至能想象出他发来的腹肌图,以及黑暗中那小腹摸上去的触感。
新叶的少当家,面上看着青嫩,身材却是很有料的很。
刚洗完,时律穿着条齐膝运动裤,擦着头发走出来,梁叙的内裤对他而言略小,勒的不行,梁叙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宽松的T恤在他身上则刚刚好,大学生的皮肤青葱水嫩,鲜活的令人羡慕。
而后时律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和梁叙看电视。
姿态轻松随意,像在宿舍或者家里,就差磕瓜子了。
梁叙叹气:“吃瓜子吗?”
时律点头。
梁叙便投喂了一把瓜子。
过了十分钟,梁叙又问:“喝红酒吗?”
时律摇头。
梁叙拔出木塞,就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大平层里有个巨大的恒温酒窖,里头藏酒无数,看着梁叙晃着玻璃杯,时律用个杯子接了一口,而后蹙眉,露出了被涩到的表情。
酒是好酒,可时律喝不太来,对他而言十万一瓶的红酒和校门口50一瓶的区别不大,都辣舌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好涩更涩和特别涩。
看见他这样,梁叙的眉目舒展开来,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梁叙便问:“那你想喝什么?”
时律:“可乐,刚开的那种气充足的,最好冰镇或者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