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睛波光潋滟,关应钧当即受不了了,握住他的手,“我教你。”
简若沉催他:“快点交代。”
“审我?”关应钧笑了声,说了句半荤不荤的情话,“我骨头硬得很。”
简若沉眨眨眼,又仰头亲他,吻凸起的喉结,坏心眼地用了点力。
审罪犯是脑力活,审关应钧是体力活。
审困了才结束。
后半段他也审出火气来了,终于知道男人憋着不吃桃是什么感觉。
但他没力气摘桃子吃了,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困得要命。
关应钧把动作间掉落的毛巾捡起来,给简若沉擦手,然后埋头看看他,俯身下去。
简若沉一下子惊住了,热血轰然涌上头顶,拒绝的话说了半句,就咽进喉咙里。
天花板都变成模糊的重影。
他都不知道关应钧这么开放,这么能豁得出去。
要命了,现在不是90年代吗?
关应钧不是还在衬衫里穿背心吗?
简若沉迷迷糊糊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困倦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
桃子还挺好吃。
关应钧吞咽下去,起身拧毛巾收拾。简若沉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头发散着,黑色的枕套,衬得脸又粉又白。
太好看了,怎么能这么好看。
……
第一天,简若沉是被菠萝包的甜味勾醒的。
起来看到房间里的简约性冷淡装饰,脑袋还是懵的。
哪里冷淡了。
那些设计师到底为什么会给这种装饰起个那么有歧义的名字。
他感觉今天都拿不住筷子。
简若沉洗漱完,看到团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的毛巾,脸上有点热。
走到客厅,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关应钧提着塑料袋和纸袋进来,里面装了双大小合适的棉拖鞋。
简若沉踩进去问:“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关应钧说着,把纸袋递给他,“衣服。昨天的还没干。”
他眸子里有点笑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半点看不出昨天唆了口桃子汁。
简若沉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件墨绿色的线衫,和一条休闲裤。
标价牌已经扯了,但从款式和用料看,应该和他昨天穿的是一家。
不便宜。
简若沉没跟他客气,换上衣服坐到餐桌前,拿左手举着叉子,戳着菠萝包吃完早午饭。
十一点钟。
两人一起去了警署。
深水埗那边说了,江含煜中午之后才会被押送至总区警署,昨天A、C两组的组员又在河堤边上忙了一天,累得发昏,都没选择上午上班。
关应钧坐在办公室里翻了翻昨天河堤边上挖出来的其他证据。
银行存折就有三个,江含煜就跟打地洞的老鼠似的。
这边挖完,那边挖。
简若沉在边上的沙发上躺得歪七扭八,手里拿了张叠成方块的A4纸,用圆珠笔在上面整理思路。
江含煜不知道“假维生素b”的事情,却拥有锁住违禁药物的钥匙,那么说明他并没有去看过保险箱。
从他将保险箱钥匙和MI6秘档埋在一起这个行动来推导。
江含煜来或许认为这两样东西同样重要,且性质相同。否则他应该会像埋银行存折那样,分开藏。
那么这两样东西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给的?
谁呢?
陆荣吧……
江含煜目前能接触到的港-英派只有陆荣,除非有港-英势力的人亲自接触他。
英国势力现在想搞他可以理解,毕竟都撕破脸了。
但数月之前的原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道理跟英国人交恶。
简若沉斟酌着,在白纸上写下四个字——利益冲突。
“丁铃铃铃——”
手机-铃响起来。
简若沉接起,“喂?”
罗彬文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小少爷,睡得舒服吗?”
简若沉一下子从案件里抽离,侧眸看了关应钧一眼,耳尖有些烫,“挺好的。”
反正最后没睡沙发。
“那就好。”罗彬文问,“需要我接您去警署吗?”
“不用,我已经在警署了。”简若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又生怕罗叔再问,便岔开话题道:“啊……嗳!罗叔,我有事情问您。”
“我母亲的遗产还有其他继承人吗?非直系的?”
罗彬文沉吟,“应该还有一位远亲,他是大学的终身教授,既不看重钱财,也不需要这笔遗产,您大可放心。”
简若沉抿了下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