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府,她在家中时常牵挂,却也只能牵挂着。
如今,李蘅回来了,她能安心了。
“那是。”李传甲神采飞扬:“当差可比读书舒坦多了。读书成日坐在那里,坐得我浑身骨头都疼,他们还勾心斗角的,还爱嘲笑人。”
在兵部,他做完手头的差事,就可以去练武场洒汗了。且兵部有不少大老粗,一点心眼没有,对他挺照顾的,他很喜欢和他们相处。
“看看,他就是个属猴子的,一点也坐不住。”李老夫人笑指着他。
祖孙三人都笑起来。
用过午饭之后,李传甲坐了一会儿L,起身道:“我得去当值了,姐姐,你才回来别忙事情,先歇几日。”
“路上骑马当心一些。”
李蘅和李老夫人都叮嘱他。
李传甲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去了。
李蘅又陪李老夫人说了一会儿L话,才起身:“祖母,昨日光和长公主玩乐了,银子没给她,铺子她也没领我去看。
我回院子小憩一会儿L,下午过去看看。”
“去吧。”李老夫人摆摆手:“你们都忙你们的去,银子不够你来和我说,我这里还有一些。”
不用,足够了。我晚上再来陪祖母。李蘅拒绝了,笑着起身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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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边的小径上,李蘅缓步而行,举目望向四周,天空高阔湛蓝,树上有鸟儿L直冲天空,她心情舒畅,看着那鸟儿L笑了笑。
“蘅姑娘。”
花丛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李蘅闻声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陌生的儿L郎从花丛边走了出来,朝她行礼。
李蘅打量他,儿L郎穿着烟粉色的暗纹襕衫,这本是女子该穿的颜色,穿在男子身上不免突兀。可这儿L郎眉眼清秀干净,不染尘埃,穿成这样竟半分也不别扭,反而显得乖乖巧巧的,叫人心生好感。
李蘅不由想起春妍晌午梳妆时和她说得话,她吃多了酒,夸人家小倌乖巧讨喜,刘雅箐大手一挥,给她包了一个月……
别说,她虽然吃醉了酒,但眼光还是在的。
现在清醒着看这个儿L郎,不说别的,光看外貌,也还是无可挑剔的。
“姑娘,他就是奴婢和您说的那个小倌。”春妍附耳到她耳边,小声和她说了一声。
李蘅点点头,偏头望着那儿L郎,桃花眸天然带着点点笑意,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肆。”
儿L郎抬眸看她,狭长的眸子里隐过一抹光华,黑眸中情绪翻滚,只不过片刻便隐了下去。
“沈肆。”李蘅重复了一遍,含笑朝他道:“我叫李蘅。”
“在下知道。”沈肆颔首回她。
他早知道,早在十年前就知道。
十年前,李蘅九岁,救他一命不过是随手的小事,她大概早就忘了吧。
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李蘅只当他是昨日才知道的,笑着点点头:“昨晚我吃多了酒,言出无状,还请你见谅。
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她笑着要将人打发了。
“蘅姑娘确定要我走?”沈肆一双乌目注视着她:“我走了,长公主殿下那三千两银子,可就白花了。”
他不走。
好不容易等到她和离了,他怎么可能走?
“三千两?”李蘅蹙眉,包一个月这么贵?
沈肆虽说样貌出色,仪容姿态也不错,但也不至于贵成这样吧?
“你确定,只是包养一个月,不是赎身?”
李蘅拉过春妍,附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奴婢确定。”春妍用力点头。
李蘅再次看向沈肆,眼神便含了些打量,这么贵的小倌啊,除了样貌叫人看着舒服,好像看不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
“蘅姑娘是不是在质疑我的价格?”沈肆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干净清透的眉眼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我确实有些疑惑。”李蘅没有遮掩。
她又不用他……就算是用,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啊!
那边亭子里,我亲手准备了一桌酒菜,蘅姑娘可以随我来,看看我值不值这个价钱。?[(”沈肆抬手相邀。
李蘅打量着他,轻声道:“你看起来,确实与一般的小倌不同。”
她从前见过的小倌,都是空有其表,唯唯诺诺,对她极尽阿谀奉承。
那样的人,长得再好看,她都没有深交的兴致。
沈肆与他们完全不同,他更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L,对姑娘礼貌相邀,看不出任何刻意讨好的痕迹,言行举止拿捏得当,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