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唇瓣蠕动,口中热气哈在他脖颈上。惹得赵昱心跳剧烈,呼吸深沉,纤长笔直的眼睫因为隐忍而微微发颤。
他抿唇不语,喉结抑制不住滚了滚。
“你说话呀。”李蘅轻轻笑起来,唇瓣蹭着他喉结,娇娇的语调好似掺了蜜一般甜腻,直动人心:“别克制自己,你明明已经很馋了。”
夫妻几年,她还不了解赵昱是什么样子么?除了她身上来月事,哪一次熄了灯他不是急切得很?
近日真是有些奇怪了。她搬出武安侯府时日也不短了,没少和赵昱耳厮鬓磨,赵昱竟然每次都能忍住。
从前两人同床共枕,她只是不经意间露个小臂或是小腿,赵昱都会意动的。
如今倒跟她来坐怀不乱?
这足够让她意外的了。
赵昱往后让了让,离她远了一些,阖眸在心中默念清心诀。
李蘅身子受了损伤,还没有养好。她不知情,他却是知情的。若连这都忍不住,他又何异于禽兽?再者说,他不需要李蘅的感激,尤其是这种方式的感激。
李蘅抬起头来,微皱着黛眉打量他,指尖勾着他下巴,有些不高兴道:“赵昱,你看着我。”
赵昱闻言,睁开眼,乌浓的眸中隐着许多情绪。
二人四目相对。
赵昱漆黑狭长的眸子看似没有情绪,眼尾的殷红却出卖了他。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发沉。
李蘅偏头望着他,昳丽的脸露出正色:“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哪有猫儿不吃腥?
这腥多次相邀,猫儿却无动于衷,莫不是在别的地方吃饱了?
她怀疑赵昱了。
“什么别人?”赵昱不解。
“别的女人。”李蘅收回勾着他下巴的手,指尖落在他衣襟上,悄悄擦了擦。
赵昱要是碰过别人,那就太脏了,她嫌弃。
赵昱微微拧眉:“哪有?”
“没有吗?”李蘅质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盯着他。
倒要看看赵昱说得是真是假。
赵昱面上罕见地有了几分无奈,低声道:“你不肯回家,身子也不好,如今还添了爱胡思乱想的毛病?”
李蘅弯眸笑起来,疑心尽消:“哪有胡思乱想,要是有了我替你高兴嘛。”
看得出来,赵昱没有背着她找别人。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不代表以后。
赵昱瞧了她一眼,垂眸不语。
有别人吗?他没有想过。无论是再娶还是纳妾,他都没有想过。
只有元配才是最好的。
“那你要是有了,记得告诉。”李蘅又挨过去亲近地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处语调软软道:“我也好帮你纳进门呢。”
她哄赵昱,找了别人要和她说,她好抽身而退。她可不想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赵昱看她又窝过来,小猫儿似的,好
似方才凶他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听到没有啊?”李蘅在他怀中拧着身子撒娇:“有合心意的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她身子又软又香,语调勾人,手又钻进他领口里,指尖触到他肩胛骨上的伤痕。
赵昱浑身一震,抑制不住心神荡漾,脑海中混混沌沌无法思索,只本能的应了她:“嗯。”
李蘅唇瓣撅了撅,赵昱就是色心不死,总想着纳妾,哼。
她摩挲着他那道伤疤,单手解开了他领口的第一粒纽绊。她手得以探进衣领去,手心蹭在了那道伤疤上——像之前夫妇敦伦的每一晚一样。
“蘅儿,别这样。”赵昱捉住她手腕,两只耳朵几乎滴出血来,嗓音哑了:“这是在马车上,不成体统。”
她掌心细嫩,轻轻蹭在那伤疤上,痒痒的酥麻似乎渗进骨髓里。他呼吸比方才更沉重了几分,渴望在体内奔腾咆哮,似乎要破体而出。
李蘅低头看他,额头抵着他胸膛娇声笑起来:“不成体统吗?你都能提桶了,还管什么体统。”
她说着,脸红了。
这话到底粗俗,她还没说过。不过想到赵昱会比她更羞涩,她又安心了一些。
赵昱被她说得难堪,一手揽着她纤腰,一手搂过她脑袋,将她脸捂在自己胸膛上,不许她再看。
同时,他将身子往后撤了撤,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也好少些窘迫。
“你要捂死我啊。”李蘅推他,抬起头来,漂亮的脸像熟透的番茄。
赵昱面色一窘:“你不许胡说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嘛。”李蘅又靠在了他肩头,小声问他。
回答她的是赵昱长久的沉默。
“侯爷,侯夫人,到梁国公府了。”子舒的声音传进来。
“不去拉倒,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