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这么大的怒?”林树蓬从外面进来,解开沾着雪花的大氅丢给随从,大步上前。
“国公爷回来了。”姚氏向来贤良,见了夫君神色一缓,但眉宇之间仍然难掩惊怒,指着林婳便要告状:“她……”
林婳低头坐在地上,心中对自己这一对父母失望至极,再一次萌生了死志。
赵昱不要她,爹娘也不在乎她,为了林抚成悍然不顾她的死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冷的天,婳婳怎么坐在地上?”林树蓬一改平日对林婳的不在意,大步越过姚氏,走到林婳面前俯身扶起她:“快先起来。”
姚氏惊愕,忘记了恼怒。
林树蓬之前虽然也对林婳不错,但仅限于吩咐她该给林婳花的银子不要省着,再就是关心林婳几l句,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像眼下这样疼爱林婳的举动,林树蓬之前是从未做过的。
姚氏看得一时愣在那里。
林婳也惊愕地看着林树蓬。她回兴国公府之后,和她最亲近,最疼爱她的人莫过于母亲了。至于林树蓬这个
父亲,和她一向不是很亲近,毕竟父女,比不得母女的。
她本以为林树蓬回来会火上浇油,和姚氏一起用家法惩戒她,却不想林树蓬一改平日行事风格,反而心疼起她来。
林婳也愣在那里。
“婳婳是女儿家,不比儿郎皮实,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如此动怒?”林树蓬朝姚氏开口,大有责备之意。
“不是,国公爷,你不知道她……”姚氏下意识想要解释。
“行了。”林树蓬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招呼婢女们:“先扶姑娘回去休息。”
香雪几l人连忙上前,扶着林婳往外去了。
“国公爷……”姚氏心中忐忑,还想要解释。
林树蓬摆摆手,宽慰她道:“夫人不必忧心,我不是针对夫人。”
姚氏更疑惑了:“哦?”
那林树蓬这般反常,到底是为何?
林树蓬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夫人请随我来。”
姚氏强压住满心疑惑,跟着他走到屏风后,这处临近后门,有屏风挡住了光线,便有了些寒意。
“国公爷……”姚氏看着林树蓬,双目之中皆是疑惑。
林树蓬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宫里出大事了,今日皇后等一众嫔妃都被罚跪在雪地里,直到武安侯去了,才起来各自回宫,就为了武安侯前日送进宫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国公爷不是说,那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妹吗?”姚氏惊讶:“是出什么事了?”
堂堂一国之后都被罚跪在雪地里,这事不可谓不小。
“我今日花了重金,才买到消息。”林树蓬声音更小了:“你道那女子是谁?”
“谁?”姚氏大为好奇。
“那是先帝生前想的康嫔,也就是康太嫔。”林树蓬一语道破:“先帝藏着她,两人苟且,还生下一个儿子。大约是怕事情败露了,便将康太嫔母子藏在武安侯府,谎称是武安侯的小妾。”
姚氏大为震惊:“什么?这就是武安侯凯旋便带着孩子和小妾回来的真相?这……陛下这岂不是……”
元宸帝和先帝的康太嫔生了孩子,这是实打实的罔顾人伦啊!要是传出去必然震惊朝野,这还得了?
林树蓬目露思索之色,点了点头。
“既然咱们知道了陛下这个短处,是不是可以求他放了成儿?”姚氏一心记挂着儿子,听到元宸帝的荒诞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能不能解救儿子。
“威胁陛下,是嫌成儿处境不够危险?陛下本就喜怒无常,加上康太嫔今日悬梁自尽了,陛下大发雷霆,武安侯进宫都险些丧命。”林树蓬道:“何况你我?”
“悬梁自尽的?那我们要如何?”姚氏一惊再惊,真不知所措了。
林树蓬回来和她说这么多,这些事总要起点作用吧?
“宫里的贵人提点,林婳的长相随了康太嫔五六分,若是装扮装扮送进宫去,得了陛下的青眼……”林树蓬话说到这
里便停住了。
余下的意思,姚氏自然能够自行体会。
林婳要真是入了元宸帝的眼,吹吹枕边风,不只林抚成出狱易如反掌,又何愁兴国公府不飞黄腾达?
“对了。”林树蓬想起来问她:林婳今日做了什么?惹得你动那样大的阵仗。㈠”
“快别提了国公爷。”姚氏手抚着心口:“这也不是小事。”
她将林婳的作为和赵昱的来意说给林树蓬听了,末了道:“武安侯如今也得罪不起,婳婳她做事确实欠考虑。我如今就担心,她一心扑在武安侯身上,不肯进宫。她不自愿,我们强逼着她去,她恐怕只会恨我们,而不会帮我们。”
林婳到底不是在她身边长大,今日之事,林婳恐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