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的,多少有些娇气在身上。虽然说在武安侯府那几年,吃了些苦,但也不曾这样遭罪。
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要骑马,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当真很不舒服。
她倒是没有开口和赵昱说什么,赵昱却默默将她的苦累看在眼里。
他一马当先,将马儿催得极快。
天黑之后,众人抵达了一座小城。
这里只有一家无名的小客栈。
这小客栈似乎从未一下子来过这样多的客人,不仅房间不够,饭食也是临时去别家买来的。
子舒找店家要了热水来。
李蘅沐浴过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靠在了客栈的床上。
这小床很简陋,就是木头板搭的,连床幔都没有。若是从前,她肯定嫌这床太硬了,又没个遮挡。
但眼下她却觉得这床舒坦得很,她这便要睡过去。
赵昱端了饭菜来:“小地方的东西,口味不会太好,将就用一些。”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李蘅有点担心父亲:“爹他带蓑衣了
吗?”
岳父在边关行走多年,会照顾好自己,你别太担心。?_[(”赵昱将筷子递给她,又端了饭菜给她。
李蘅想想也是,端着饭碗吃得香甜。她又累又饿,有些意外这饭菜味道还不错,不是难以下咽的那种。
放下碗筷,她想起来问赵昱:“爹说,让我们也分开走。你怎么打算的?是不是让子舒领他们押送冯殿香,我们两个单独去徽州?”
她下意识认为自己不该和赵昱分开,并且她用的语气是天经地义的。赵昱不和她在一起,那谁来保护她?
赵昱见她默认和他走,乌浓的眸底不禁闪过点点笑意:“再往前走一走,到青州之后,从青州知府那里调人手押送冯殿香回上京。子舒跟着我们,其余人和官兵一起押送冯殿香。”
李蘅闻言怔了怔,眼睛顿时亮了:“好主意呀!有官兵押送冯殿香,兴国公他们应当不会轻举妄动了。但是到了徽州,你哪里有人可用啊?”
林树蓬等人要是动了官兵押送的人,便与造反无异。何况冯殿香身份并不寻常?
“徽州有州兵,我有调令,到哪里都有人可用。”赵昱在床沿上坐下,抬眸看她。
这些日子,李蘅跟着他在外奔波,人清减了不少,乌眸显得更大了,原本圆润的下巴也见了尖。
身下的床似乎有年头了,随着他坐下“咯吱”响了一声。
“那就好。”李蘅放了心,听那床又响了一声,不由笑了:“这床真的是。”
赵昱见她笑,不禁跟着笑了笑:“早些休息吧,明日若是下雨,便先等一等,雨停再动身。”
他舍不得李蘅再淋雨。
但他这人,生来不善言辞,心中便有再多的心疼,也说不出口,只说等雨停了再走。
“不行。”李蘅摇头:“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吗?做事情最怕夜长梦多,明天咱们得尽快出发去青州城,把冯殿香交出去。”
冯殿香不交出去,她总觉得不安心。他们还要去徽州,又要耽搁不少时辰,她想尽快处理好事情,回去和家人团聚。也好早一点帮爹报仇。
“你身子……”
赵昱迟疑。
“我身子好得很,受得住的。”李蘅朝他笑,又摸摸自己的脸:“就是这些日子风吹日晒的,一定黑了不少。”
“不黑。”赵昱回她,起身吹灭了蜡烛。
李蘅往床里侧让,那床不堪重负,又“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她觉得好笑:“这床怎么这样啊?”
赵昱上了床:“大抵是年代久了。”
他侧身,在李蘅身侧躺了下来,伸手去揽李蘅。
李蘅也很情愿窝在他怀中睡,但今日这床,实在不像话,只稍微动一下便会发出声响。弄得她都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两人安静下来,才发现,这客栈不仅屋子小,床破,墙壁应当也是薄的——隔壁赵昱几个手下说话的声音,他们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赵昱揽着
怀中香香软软的人儿,原本心神荡漾。两人近日都在路上奔波,在青岩城那几日,虽然住在一起,但赵昱要陪着李忂出去吃酒。
连着三日,赵昱都是深夜才回客栈。李蘅早在梦乡之中。
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了。
这地方虽然简陋,但到底是安宁下来了,他自然有想法。
可听到隔壁一众手下说话的声音,再想想身下这稍微动一动就“嘎吱”作响的床,他顿时兴致全无。
李蘅却不肯安分,一只手攀在了他结实的肩上。
她这会儿沐浴过了,也吃饱了,许久没有和赵昱在一起,窝在他怀中,自然不会不想。
赵昱身子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