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声已经持续了很久,气氛十分压抑,深冬的气候让每个人阴郁得像一团干不了的棉絮,散发着湿润的臭味。
“为什么不让我妈进山,我都说了只要让我妈一个人进去就行,是不是要买门票?”
一个中年女人在苦苦哀求封锁的士兵,她的后座上依稀可见躺着一个人影,人影早已被绿色的植物所包裹,时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
小战士约莫十八九岁年纪,此时正艰难地抵住防爆盾,断断续续道:“抱歉……这不符合规矩……”
在大夏,很少见到这种景象,一般来讲,只要竖起一块施工牌子,大夏的民众就会问都不问直接绕行。
大夏的军队不会把武器对准自己的子民,人民也不会和国家最可爱的人为难。
已经有军队进行封锁,民众还要强行冲进山脉的事,在大夏几乎不会发生。
但此时,这种事就是发生了。
更改认知、颠覆常理,民众心底最深的烙印都可以短暂覆盖……
吸引绝望的山脉,将绝望等同于
求生欲,又以求生欲为饵?_[(,勾-引祂的资粮奔赴而去。
小战士不忍心地看向自己的班长,距离贪狼山更近的他,不禁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过分起来。
他们只是想要……在山脉给自己的家人找一条活路而已。
“别放任何人过去,想想命令,这很明显不对劲,有人在煽动他们!”班长厉声呵斥道。
“……我明白了!”小战士摇了摇头,咬着牙,目光重新坚定起来。
他们面前是几乎看不到头的长长车队,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各式车辆拥堵在路上,颜色更加鲜艳一点的是挤在车辆之间的人群。
“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都喝口茶歇歇吧,我们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进去的。”一个中年人提着一箱水,挨个把水扭开一个个送上去。
“唉喝口吧,这是我带来的进口水,爱维特岛的,可好喝了!”中年人笑着对其他人安慰道,“我们等下再去求求他们,迟早能进去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周围人的怨气就仿佛有了释放的渠道,一时间,各种抱怨声此起彼伏。
“哼,要是他们还不放,我就偷偷带着我妈进去!”
中年人目光闪烁,小声说道:“说到这个……不知道各位信不信得过我,我这边有个渠道能偷偷过去……”
这样类似的场景,在各条车队之中上演着。
“我到时候就过去抱住他们,你们就趁机往里面走……”
“我给你们吸引注意力,你们偷偷过去就是了……”
小战士在短暂休息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些人太过安静了一些。
之前还闹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在对面阴恻恻地盯着他们看?
“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冲字还没有出口,就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现在什么?”有人问道。
问的人,身处空中。
她有着秀丽的黑发与猩红的眼眸,手上拿着一柄伞,穿着丝质的酒红色古典衬衫与黑色鱼尾裙。
她出现的时候,阳光阴郁,但至少是白天。
接着,她举起了伞。
酒红与黑色交织的哥特式阳伞举过她头顶的时候,随着阴影遮蔽她的双眸,天色也骤然阴沉下来。
像有人拉上了幕帘,又或者谁关上了灯。
天色由明转暗,光影倒置。
“你们撤离吧。”突然出现的人神色淡漠地对在场的战士们说,“用最快速度。”
“但是……”我们还没收到调令。
班长刚刚开口,联络便响起,上级以绝对的强势下令道:“撤离!这里有人接管了!”
“多少人,我没看到人啊!”他下意识问道。
“……一个。”
“啊?”
“我说,一个人!”
班长呆呆地看着面前唯一的一个
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以为的增援起码是装甲车,结果……就一个人?
他看到那位如血如月的女人落在人群之中,抬起没有撑伞的那只手,丢下一个手提箱丢在地上,紧接着,她打了个响指。
银色的手提箱被内部的物体撑开,一手提箱的血包炸裂,鲜血四散,却没有落在地上。
【鲜血操控】
血液仿佛子弹一样飞射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和精准的态势切割着每个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当他们下意识想要反击或者躲避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之中的血液,不再受到他们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