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让从江停家返回后,即刻闭门不出,不仅绝食,还整日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地凝视某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整个张府上下人心惶惶。
这一举动把张府中的人吓坏了,接连请来的多位名医皆无法诊断其病因,只能摇头离去,更使焦虑笼罩在整个张家。
张夫人忧心如焚,鬓角似乎都增添了几缕白丝。
她的情绪渐渐失控,愤然将手中的茶杯摔碎于地,痛心疾首地咒骂:“废物,这群庸医,全都是庸医!”
管家在一旁战战兢兢,一声不敢吭,直至张夫人的怒火消了些,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见解:“夫人,少爷此番得的恐怕是心病啊,俗话说得好,心病需用心药医啊……”
张夫人冰冷的目光扫向管家,“你想说什么就说!”
管家颤抖着继续道:“少爷此番病症,或许与近日拜访过的江停有关,是否可以请江停前来询问一二?”
张夫人皱眉思索片刻,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唯有点头应允。
江停知道张让病了后吃了一惊,跟着张府的管家她来到了张府。
面对张夫人那充满威严与关切的眼神,江停心中一动。
还没有行礼,张夫人便挥手阻止了她。
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他回来就病了!”
江停心中暗忖张夫人的直接,这位夫人说话还真直接。
“这不方便说”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是他的母亲!我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来,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承受无数煎熬!他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江停算是明白张让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了。
她平静地看着张夫人看着张夫人发泄着情绪。
等她哭够了,她才再次开口,“我想见见张让。”
张夫人看着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见江停不为所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息一声,点头同意了。
江停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张让的房门口。
推开门走进去,室内光线昏暗,仅有床边一抹瘦削身影端坐其中。
江停轻唤:“子谦,这几日怎么不来找我?白让我盼望了”
张让听见她的声音,呆了呆才木讷地扭过头。
两人对视,江停叹息一声。
可怜的孩子……
张让性格是复杂且矛盾的,他懦弱胆小,自卑,爱面子还容易纠结,但偏偏他在世人面前展现出光鲜亮丽,自信盎然的一面。
他的家庭让他必须做一个与自己本来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他早就在无形中患病已久……
他的生活环境迫使他扮演与其内在截然相反的角色,周围亲近之人,或是强势的母亲,或是虚伪的朋友,甚至可能是漠不关心的父亲,共同塑造了他如今的状态。
“你在担心什么呢?”江停轻声询问。
张让看着他,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即使这人他只见过几面,即使两人都不了解对面,但他太需要一个能够认真聆听他说话的人。
“我不想与王知乐虚与委蛇了,可是我害怕”
“他们一定会说我的,他们一定会,还有我娘,她会骂我没有礼数,她会骂我的”
江停默了默。
“走吧,我们一起去找王知乐”
张让看着她,有些疑惑,但江停已经推开了门。
看着那双平静淡然的眼睛,张让突然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
当张让走出来时,张府管家等人是兴奋,还没来得及通知张夫人,他们就被江停叫着带出了门。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外走。
江停并没有透露多的,只说是为他们少爷出气,一群人便跟着走了。
张让家与王知乐家离得并不远,很快,他们抵达了近在咫尺的王家。
王家人看到如此阵仗,甚是惊讶,忙不迭地迎接,并派人速去请王知乐出来。
正在书房读书的王知乐接到通报,虽略感困惑,但依然笑容满面地出门相见:“子谦,江兄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江停眼见王知乐现身,不动声色地向张管家示意。
张管家屁颠颠跑过来。
“好了,招呼人,狠狠的打”
张管家顿时傻眼:“打,打谁?”
“打王知乐”
此言一出,张管家吓得魂飞魄散:“什么!这怎么可以?!!!”
“如果你想让你家少爷尽快康复,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管家吞咽一口唾沫,瞥了张让一眼,咬牙作出决定。
“打死他丫的!”
家丁们面面相觑,随后在命令驱使下,纷纷显露出凶狠之态,围向了王知乐。
江停慢悠悠晃到了张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