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正安静地待在杨怀达的身后,随时准备听从安排,突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福德微微犹豫,看了眼正聊得热络的两人,微微上前。
杨怀达见状只是微微抿了口茶,问道:“怎么了?”
福德看了眼对面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又不是外人”
“小公子回来了”
杨怀达神态不变,依旧淡定喝着茶:“哦,是吗?”
“那你下去看看吧,理应是昨日回来忘记了什么东西”
福德微微颔首点头应是。
这一举动其实也带着他的私心,他本可以让下人去照看,或者自己悄悄退下。
非要表现出这样的神态,只是想看看他家老爷愿不愿意将江停介绍给他的这些友人。
但看杨怀达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他心中有些失落,他还是很喜欢江停的。
面上却是温和的应是,安静的离开正厅。
“我还以为杨公会将您那小徒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杨怀达笑了笑道:“她还小,如今不过十三,怕她犯了浑,让你不喜,等她长大些再说。”
对面的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杨怀达的话。
——
另一边,福德也见到了江停。
“德叔,恩师在见什么人呢?”
福德将周围的下人打发了。
“钱万金,你可听说过?”
江停微微哑然,转而点点头。
“当今刑部尚书,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还听说他是个公平公正之人,解决了不少冤案呢。”
福德微微点头,叹息般的道:“是啊!”
江停看他的神色,心中念头微转。
看来这位刑部尚书不简单!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福德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将话题引了回来。
说到正事,江停也认真下来。
“确实是遇到了些事……”
看她严肃的神情,福德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他只是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老爷是帝师,都能解决的,都能解决的……”
看他这样子,江停就知道他把事情想严重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
福德作为杨怀达的老心腹,很大程度上他的态度就是杨怀达的态度。
单看福德的表现,江停就知道他们是真将她当做自家人了,不会因为她惹了事就放弃她。
“德叔,你别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恩师动个嘴帮帮忙。”
福德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埋怨:“你也不早说,害我担心!混蛋小子,亏你德叔还一心对你!”
江停连忙示弱求饶:“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说话慢。”
福德慈祥地笑了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瞧你这样子,哪儿有读书人的样子!”
江停笑了笑道:“我可不是读书人!”
“你不是读书人是什么人?”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吓了江停一跳。
看见来人,她连忙站起身,丝毫不尴尬的开口问好。
“恩师!”
“恩师不是在接待客人吗?”
“走了”
江停哦了一声,走过去将杨怀达拉过来坐下。
接着又是倒茶递水,又是捶肩捏背的。
杨怀达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殷勤!古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儿有的事,这不是平时都在太子府没空献殷勤吗?”
“行了,别整些有的没的了。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江停老老实实坐下,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
她先是将今日文华殿的事叙述了一遍。
“恩师觉得我的回答如何?”
杨怀达捋着须,眼眸中没有生气,只是感慨:“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考虑如此之多,若我在你这个年纪,我也只知对错,是非黑白。”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杨怀达能理解她,江停松了口气。
如果杨怀达不能理解她,那她还要说服他。
“我想誊抄一些案宗给太子看”
杨怀达听了一句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让人去办的,今晚就能将东西给你。”
江停眼睛一亮。
恩师这个靠山果真靠谱,就算没有官职,人脉摆在那儿,帝师名头放在哪儿,想做什么比那些有官职的人都要方便。
杨怀达看她眼睛亮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