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拼接的时候，凌婉儿还忍不住道：“真的好像我爹爹画的画呀……”
凌修元：“……”
他面对俞起引来的仙人红雾没有后退、面对黑芒直接往前，但此刻，他看到凌婉儿和萧青拿着画卷在尝试拼接的样子，陷入了不知道该干点啥的窘迫境地之中。
若是换成其他人拿着这三幅画，那么，凌修元想收回的时候肯定就二话不说收回来了。
但看着凌婉儿苦思冥想的模样，他下不去手。
随后，凌修元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震骇，心想：“先让他们玩一会儿，等下再想个法子收回来。”
这三幅水墨画碎片，凌修元是必须收回来的。
虽说就算真的被他们集齐了，秘境被打开时，凌修元也能以其他身份和他们相见，但这究竟是不妥的。
毕竟，他把这画卷放出去是为了找一些福缘深厚，品性不错的陌生天骄来培养的，给他们两个拿着，岂不是会害得其他人没了机会？
随后，凌修元看向燛皓，一边打算把冰煞皇取出来，一边随口问道：“你知道他们这三幅画什么时候拿到的吗？”
燛皓恭敬道：“知道！”
“就在今天。”
凌修元：“？”
他一直以为这三幅画是萧青和凌婉儿在之前就收集到的，但没想到燛皓竟会如此回答他。
凌修元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燛皓说道：“我暗中跟随占河来到飞船，为萧少爷和小姐出手……”
燛皓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卢隆是如何目中无人，占河是如何道歉，萧青和凌婉儿是如何半信半疑地收下两幅画的细节……
听完之后，凌修元沉默了片刻，道：“你不知道此物能通往秘境吗？”
燛皓道：“主人，我知道的。”
凌修元：“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占河把画送给他们？传音，或者出手施展几个术法，不难吧？”
燛皓明显沉默了，那颗他所在的珠子于虚空沉寂半晌后，才道：“主人，我错了。”
“不过，我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您和占河见面的时候，我没有跟过去，一直在保护小姐。”
“如今，看到占河一副带着讨好小姐和萧少爷的模样到来，我以为他已经知道小姐和萧少爷的身份。”
“所以，看到他拿出来的赔礼是秘境钥匙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主人您故意安排的。”
“毕竟，我在想，若是想要送给两名筑基修士东西的话，应该是送一些天材地宝更合适吧？无端端的拿出画，显得有点奇怪……”
“但若是是您故意安排的，就可以理解了。”
凌修元：“……”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占河送给了他们……
等等……
不对。
跟着，凌修元突然觉得有点古怪，脸上流露出几分疑惑：“等等，占河拿出两幅画是什么意思？”
“不是三幅吗？”
话音一落。
燛皓道：“占河只拿出两幅，第三幅是小姐和萧少爷在路上买的。”
“他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小贩，小贩手里刚来了一批被澹然宗的修士丢弃的垃圾，里头恰好有一幅画，被萧少爷一眼认出，于是小姐就买了下来。”
“我还在想，小贩手里就有画，岂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或许还是您故意安排的也不一定……”
凌修元：“……”
燛皓的一番话把他给说沉默了。
他的目光扫向凌婉儿和萧青手里的画，跟着突然气笑了……
他被自己气笑了。
因为，他发现那三幅画里的其中一幅画，赫然便是自己叫方尘丢掉的那幅。
他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澹然宗修士有时候会把一些用不着的法宝、丹药等等东西，打包卖进坊市，因大多数材质低劣，故被称为垃圾。
这批东西对澹然宗来说是垃圾，但对外界的人来说，自然是一座隐形的宝库，有时候有人运气好，还能在里面淘到不错的好宝贝。
不过，这种有灵气的好“垃圾”，一般都是优先给了澹然宗附近的城池。
没灵气的“垃圾”，才会去往比较偏僻的城池。
玉城，就是偏僻的城池。
而凌修元的“画”，因没有灵气，自然也是“垃圾”。
凌修元梳理一下便知道事情的始末是怎样的。
自己让方尘丢掉画之后，方尘就丢到了坊市，坊市就把这画运了出来，因为大多数人都看不上这没灵气的垃圾，于是兜兜转转，就来到了玉城，最终被萧青一眼看中，直接拿起……
换句话说，要是他不让方尘丢了的话，说不定萧青还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