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气得一佛升天, 二佛出世 。
儿女忤逆长辈不懂礼数可以打可以骂。弟妹怎么教训啊。沈伊人喊她弟:“管不管?”
沈二郎冲喜儿招手:“过来。”
喜儿摇头:“我要看姐夫和猪滴血认亲。”
趴在舅舅膝头上的小童跳起来:“我也要看!”
喜儿伸手,小童抱住她的手臂去猪圈门口等着。沈二郎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姐姐,不是我不管, 是没人听我的。
小薇把水递给母亲:“我去拿针。”
钟子孟拿着菜刀往手上比划, 狠不下心伤害自己。闻言他恍然大悟:“又不是杀猪,我拿刀干什么。”
小童嘲笑:“爹傻啊。”
要是以前钟子孟听说女儿“无所出”得愁的坐立难安。家中有“喜”, 钟子孟还有心思捏捏儿子的小嫩脸:“敢调侃爹?”
有为拨开他的手躲到喜儿另一侧:“爹好烦, 又掐我的脸。你没有啊?”
猪圈墙矮,到喜儿腰部,沈伊人把碗放猪圈墙上:“抓个小猪崽?”随即惊呼一声:“忘了!亲家走的时候捎两头猪回去,省得我们改天送了。”
钟子孟:“亲家心善,改日还得来。”
沈伊人不由得想起喜儿大嫂要帮她打曹氏:“改天再说。”
小薇拿着针出来, 沈伊人进去抓一头小猪,随即母女二人同时往小猪身上和钟子孟手上扎。眨眼间,碗里同时落入两滴鲜血。两滴血没落到一处,钟子孟担心的放轻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碗。
就在沈伊人面露失望之际,两滴血碰到一起融为一体。
喜儿看着大姑姐说道:“有为, 告诉你娘咱家谁最聪慧。”
“舅母!”有为大声说。
无论沈伊人夫妇还是小薇从来没有怀疑过“滴血认亲”,然而亲眼看到猪血和人血在一起, 三人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崩坏了, 一时之间神色恍惚。
喜儿端着碗走人, 三人依然一脸懵逼。
沈二郎伸手:“给我看看?”
喜儿:“叫你长长见识。”
“多谢娘子。”沈二郎见她得意,故意调侃。
喜儿的小脸绯红:“谁是你娘子!”虚张声势地瞪他, “有为,我是谁?”
小童脆生生道:“舅母啊。”
沈二郎摇头笑笑,伸手拭一点碗里的血, 猪血有点凝固,人血依然像刚滴进去一样:“原来只是看起来融到一起。”
“你知道哪个是人血哪个是猪血啊?”喜儿见他十分笃定不禁好奇。
沈二郎:“我说我喝过人血,你信吗?”
有为先摇头:“舅舅喝过人血,我敢杀人。”
战场上鲜血四溅,沈二郎避之不及被迫喝过几次人血。沈二郎闻闻就知道哪边是人血哪一滴是猪血。
钟子孟终于回过神:“这个法子行吗?”
沈二郎:“让乡邻乡亲产生怀疑就够了。真的假不了。长安不缺人证。”
钟子孟明白此事不宜闹大:“也行。至少她再骂我们的时候会有所顾忌。”
沈二郎点头:“一旦把县令牵扯进来,县令派人查到姐夫是她生的,她就算有了免死铁券。”
钟子孟不禁说:“是我太过贪心。先等着吧。”
农闲时节村民会聚到一处编草鞋缝补衣裳以及分享趣事。今日清河村最大的事就是喜儿的母亲和长嫂来了。好奇心盛的人问钟老三的邻居:“老大家出事了?”
钟老三的邻居跟钟子孟家隔两户——钟老三和钟老二,“没听见喜儿大吵大闹。婆媳二人走的时候小薇她娘送到门外,喜儿大嫂叫小薇娘回屋,不像来为喜儿撑腰。”
扛着犁下地的男人停下:“问喜儿啊。她有一说一。”
编草鞋的老者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我帮钟家干过活。这才几日您老就忘了?”
钟子孟种果树的时候不少村民去看热闹,顺便帮他卸树苗,打水。村民如此热心肠,除了钟子孟素来厚道,村民爱帮他,其次便是很多村民希望钟子孟的果子能卖到长安,钟子孟吃肉,他们跟着喝口汤。
忙着种树那几日老者也在,跟喜儿说过几句话。他发现喜儿不傻,就是说话直缺心眼,心存歹意的人若问她家有多少钱,她能带人去拿。
说曹操,曹操到。
坐在路口太阳底下晒暖的村民看到喜儿拉着小有为出来,手里还拿个纸鸢,故意大声问:“喜儿,干嘛去?”
喜儿和有为过去显摆:“放纸鸢啊。相公给我做的。”
明明是给有为做的,有为闻言还跟着点头。
准备犁地的村民很是吃惊:“二郎能做活了?”
喜儿:“可以做纸鸢。”
老者也去钟家探望过沈二郎,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