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忍不住拉住蔡大芬问起来,实际上她们特别不解,为什么蔡大芬要帮着那些不讲道理的人,来分受害人的钱呢?
在他看来这样不顾亲情的人,在至亲受难的时候还要来抢人家的救命钱,就是要强硬的不让他们达到目的,然后强硬的把他们轰出去。
“哎,我说老姐妹,你把那顺子姑娘丈夫的赔偿金都给分了,他们以后怎么过日子呢?”
蔡大芬爽朗笑几声,接过妇联一个小干事递过来的茶缸子,足足喝了大半杯还缓解口渴,毕竟吵架也是要本钱的。
“顺子同志守不住这钱的,那些人对上比她凶的人是怂,可对软和性子的人就是另一付嘴脸了,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是钱,哪有千日防贼的,与其这样就把手头上他们都已知道的钱给分出去。”
“最重要的还是那工作名额,你们不知道一个工作名额对于乡下人有多重要,她的丈夫既然受重伤,肯定不能再去上班,那就让他们花大价钱来买呗,你看现在工作名额多值钱,那些一个个哭喊的那么惨的人,几百块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给掏出来了,比你赔偿金还多出100块。”
那媳妇赞成的点点头,崇拜的看着老太太,老人家有本事啊,一个照面就把婆家人,所有的底子都看得透透的。
迎着大家崇拜的眼神,蔡大分继续侃侃而谈。
“顺子同志,老婆子我还要警告你,赶紧拿着钱就到你娘家村子落户去,或者是有什么亲戚可以投也成,反正就是不能让这些人找到你们,要不然这钱你也守不住。”
顺子闻言神情一凛,如果自己回到家里,没了妇联这些同志们的庇护,他们恐怕还是会逼自己把买工作的钱都掏出来吧。
自己是京郊乡下的,丈夫的家乡在津北,父母兄长都疼自己,肯定愿意他们回去定居的。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郑重向蔡大芬鞠了一躬。
然后请求妇联的同志帮着一起去,以前丈夫上班的单位,去办理户口迁移证明。
许春梅这才抽出时间找财大分搭话,“婶子真是好口才,愣是把那些人堵的张不了口,你不知道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被他们气得够呛的,重不得轻不得。”
蔡大芬谦虚的摆摆手,“凑巧,凑巧。”
“婶子好像特别擅长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我们这几个人脸皮子薄,如果遇到这些混不吝的家属,真的是拿他们没办法。婶子能不能过来帮帮我们,顺便给我们指导指导,就算是妇联请的临时工。”
许春梅福临心至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们不擅长这些,可是请一个擅长的人来这里工作,经常处理这些事情也能教一些年轻的同志学一手,毕竟他们妇联可经常要跟这些,讲不通道理的人处理事情。
这下轮到蔡大芬傻了!
啥玩意儿?
就她这个60多岁的老太太,还有人要请自己做事。
这事……
这事得答应下来啊!
在首都妇联里上班,回到村子里够她吹一辈子的了,那风光劲儿,恐怕几十年后都找不到一个人能赶上她。
安丽青回家的时候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跨进院子就看到,那个乡下老太婆神气活现的端坐在院子里,旁边围着几个老太太,和三四十岁的妇女媳妇,神情激动的听着老太太,在那曲须吹嘘自己。
安丽青……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这个乡下的老太婆居然当上妇联的临时工了?
妇联那些人脑子没问题吧!对着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太婆,你们居然请她工作。
她深深的理解到,之前老太太说要在这里,伺候好孙女生下第二胎再回去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人家工作都给找上了,自己更难把这家人赶出去了。
难怪那个乡下女人那么难缠,原来根就在这里呢,真是对能折腾的祖孙。居然整出救人家外孙一档子事,弄得当天晚上王家一家老小全出动,专程拿了厚礼来感谢。
街坊邻居也都知道了,这下这个女人的名声更好。
她想过了撕破脸赶老太太他们出去,这一招不行不通。
隔壁的王老太太虎视眈眈的等着迎人上门住呢。
那老婆子现在这么受大家崇拜和欢迎,她要是跟这些人对着干,很容易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被这些大妈们用口水浪涛拍死。
这会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万万没有想到,儿媳妇的娘家人比她还难缠。
老婆子不留家里跟自己碰不上了,整天出去外面搞外交。
老头子装聋作哑,乡下女人的爹整天东家西家帮人修东西。
那个看起来话不多的女孩子。看起来乖乖巧巧,无论自己怎么自己挤兑挖苦,都当没听见一样滑不溜秋的。
偏那个不孝儿子倒是自在得很,处得倒像他们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