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然看过信,听了自家老婆的提议,就亲自提笔写信邀请江滨带着孩子过来。
刘佳佳绕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按摩,看见他眼里的疲惫,心疼的道:“怎么会这么累?是负责的项目,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肖毅然摇摇头,手搭在她的手腕,将她牵到面前坐下。
“这个项目是周总工被人设计,签下了军令状情况下分发在我手里的,时间不充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赶工,是会比较累一些,忙过这一段就好。”
刘佳佳蹙眉,“怎么可以轻易签什么军令状?你们可是完全从有到无的研究出一样新的东西,这也就是他们有你这个外挂,要不然就是好几年都不可能找到正确的研究方向,这样的情况下还制定准确的时间,他们这是好高骛远嘛!”
肖毅然笑了笑自信的道:“我虽然已经完成了一个项目,但还不够远远的让上面记住我,现在我手里的这个项目如果完成,那我就算彻底在这个领域站住了脚跟了,所以辛苦些是有必要的。倒是你,五个孩子都比较皮,辛苦你看顾了。”
刘佳佳微笑的摇摇头,然后担心的问道:“你们研究所里那潜藏着的内鬼还没有抓出来,现在你又立了新项目,会不会有危险呢?”
“你放心,我防备着呢!”肖毅然眼睛眯了眯,他就不相信在研究所出了好成绩后,那背地里隐藏着的家伙甘心收手,只要他伸爪子就能将他单拎出来。
……
或许是孩子的情况真的让父母很担心,江滨在刘佳佳回信后的一个星期,就带着孩子风尘仆仆的上门了。
那孩子让人看着很揪心,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脸上有两块成蝴蝶造型的红斑,而且红斑的中间处还长了一些大小各异的水泡。
刘佳佳热情的将他们留下来住下,还告诉江滨这种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让他要有留在这里长期作战的准备。
江滨第一次见到这位嫂子,这么多年一直也是书信联系,虽然他给寄些的老家的特产,但肖哥和嫂子给他们回寄过去的更是有价值。
家里人都受益良多,几个侄子娶媳妇,侄女的嫁娶都靠着那些难弄到的布料等物,那些个说亲的人家才能高看了他们,所以对这个嫂子,是打心眼里尊敬。
肖毅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印象中那个瘦高个的开朗青年了。
江滨激动地朝肖毅然敬了个军礼,然后冲过去和肖哥拥抱了一下。
肖毅然拳头锤了一下他,然后伸手揽着他的肩,笑着别人把他往里带,“终于把你盼来了,你这家伙怎么比在部队里还黑?”
“我们村附近又没有工厂,生产队就组织的人下海捕鱼,这经常在海上漂的人,风吹日晒的,可不就是像黑炭头一样了。”
饭菜已经是做好的,只是等肖毅然下班再吃,刘佳佳就招呼的他们在餐桌上边吃边聊。
江滨揶揄的上下打量着战友,“肖哥你跟我相反,整个人白白净净的,怎么越变越像小白脸。”
给双方各倒了一杯酒,肖毅然才摇摇头的道:“我现在已经搞科研了,整天就关在密不透风的实验室,可不就把整个人都捂白了。”
“对了,我那小侄女?”
说到女儿,江滨脸上的笑就收敛了,看了一眼院外的一个厢房,“刚下车又发烧了,嫂子帮着降了温,现在正在里面睡觉。”
肖毅然皱了皱眉,问询的看着刘佳佳。
“孩子的情况还不明朗,明天再找师公和师叔商量一下,不过江滨,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病短期内就能治好的事。”
江滨谢过给他倒酒的蔡卫兵,然后看着刘佳佳道:“孩子他妈已经没了,这是我唯一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我也是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的,看见她受病痛的折磨,我心里很痛苦。现在但凡有一丝能够医治他的机会,我都不惜一切抓住,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只要能治,哪怕她一辈子是个药罐子我都要治。”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只是控制这个病还是能做到的。至少不会像现在那样三天两头就发烧起红斑。”
一个下午的相处,刘佳佳能看得出这对父女的感情很深厚,不忍他对孩子太过忧心,刘佳佳就给了确切的答案。
刘佳佳想着的是一心想着让孩子痊愈,可现在并没有头绪,但是若要抑制这个病不要活动,还是有办法能够做到的。
前世她有个同事就是得了红斑狼疮,常常听她抱怨说红斑狼疮真是没有治愈的办法,而是每天都要服用激素来抑制,360天一天都不能停药,常年不间断的服药,其后遗症就是胃也伤了,股骨头也坏死了。
刘佳佳是心里是想挑战这个病,不想让这个才十岁的小女孩,以后面临的人生就是长期奔走在医院,和不间断吃药的宿命,她想彻底治好这个孩子。
江滨放下酒杯站起来,郑重的向刘佳佳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