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没有很多,只有一个。”
清音愣了愣。
折中给了个答案的岑双却不愿多说,也没管仙君是否听懂,反正他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的。转而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便抬手对这二人拱了拱,转过身向前走去,待行至浮岛正前,袖手遥遥看着出口。
视线落在那条断裂的绳索上,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在想方才梦中所见到的那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青鸟——虽然他并不是很确定,那究竟是无意义的幻梦,还是他机
缘巧合梦到了往事。
尽管岑双并不记得自己以前去过那样一个地方,
但不能排除他幼时曾做过这样的梦,
又机缘巧合地被他二度梦到……
没有仙君身上的幽香影响,即使处于沉思之中,岑双仍对周围感知敏锐,所以在察觉到有人靠近后,便立即从回忆中抽离。
来者显然很焦急,无论是语速还是语调都再清晰不过地流露出这一点,他道:“尊主,眼下出路被断,我们要怎么离开?”
这人说完,另一人又接口,还帮岑双出起了主意:“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进来后便再也用不了法力,现下连尊主也被困于此处……说起来,尊主,您都来了,月小烛定然也在附近吧,要不要让她过来帮帮忙?”
岑双倒没直接打击寒星的积极性,而是略感兴趣地反问:“我们都无法使用法力,该怎么将她叫来?”
“这……”寒星犯了难,另一边的盛落便接口道,“虽然无法主动让月将军过来,可您消失这么长时间,她总该察觉到您遇到困境了罢?”
“不错,”岑双抚掌轻笑,道,“可你们是否想过,此岛离洞口数十里,即使她来了,要如何过来?既然无法过来,又该如何救我们出去?”
虽然岑双心中清楚,只要来的人够多——或者不是人也行——当使用法力的生灵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就能够将法力用出来,哪怕只能用出一点,都可以御器飞行逃离这里,但很明显,打造出这个洞穴的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方早就杜绝了他们搬救兵的可能。
大抵是因为那件要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越来越近,所以原本极其细微的动静越来越大,大到逐渐落入所有人的耳朵里,使得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平台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心惊胆战地听着下方传来的巨响。
岑双笑着跟两位妖王补充道:“而且,依照她对本座的信任,没个三五天,不会轻易过来寻我,可她等得,我们却等不得——你们听,底下的东西在将我们往下拉呢。”
正如岑双所言,即使他们不特意往下看,也能听到锁链滑动的声音,那是自白沙之下钻出来的巨大铁链,牢牢缠缚在浮岛之上,拉着浮岛缓慢下沉。
在场之人的心,便跟着浮岛一同沉了下去。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缓慢下沉的速度更像是一种酷刑,越来越多的人冲到了岑双这里,但他们不是为了观察什么,而是崩溃地趴在浮岛边缘,寻求生路。
可哪有什么生路。
也有听天由命之人就地一坐,安静等待往生之门的开启;于他们身侧,还有一些互相认识的人围坐一处,他们或是亲人,或是朋友,或是良人,彼此交握着手,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战胜恐惧的力量。
绝望蔓延在所有人之间,气氛沉重到无人说话,如此情况下,一旦有谁站出来,必将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便如此刻,在紧绷了好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人绷不住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岑双那边看去
时,一字一顿道:“妖皇尊主,您的下属将唯一的出路炸毁,您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总算来了。不枉他等这么久。
岑双好整以暇转过身,向那位咄咄逼人的修士看去。
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修士,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衣服有好几处破洞,脸上也沾了不少灰尘,双目却炯炯有神,只消一眼,便能看出这原是一位养尊处优出来的小公子,又处在容易冲动的年纪,所以由他挑起话头,便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人不会觉得奇怪,但半妖会,所以原本围坐在岑双身侧的半妖们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古怪道:“我们什么时候炸了出路?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那年轻的修士道,“方才又非我一人所见,大家可都是亲眼目睹,离开这里的绳索,就是被三只妖怪给炸了!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半妖们困惑道:“谁赖账了,你说妖怪炸的,去找妖怪就是,为什么要污蔑我们,还要尊主给你们交代?”
“……”年轻的修士磨牙道,“他是妖皇。”
半妖固执道:“尊主是我们的。”
这一句后,那边的修士没说什么,岑双身边的寒星炸了,当即反驳道:“你们的你们的什么都是你们的,知道什么叫妖皇吗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