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走。
乔贺跟。
两人猫在三楼西边楼梯下面，乔贺使了个眼色，墨芊马上捏出一张符，朝着大门口的位置飞去。
不多时，就听到大门咣啷啷数声响。
守在外面的保安响起一声声惊呼，“有人有人！快抓人！”
法海刚进屋，检查了那个小瓶子，确定安好无损，才放下心，就又被这声音惊了一跳。
法海恼怒。
他把瓶子放回原处。
接着追出门去，反手将门带上。
关门之后，法海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挥舞双臂，再次给房间里设下结界。
可他不知道。
刚才他出门的瞬间，墨芊和乔贺已经穿墙而入，进到了书房里。
法海那道乔老爷子教的“无人能解”的结界。
直接将两人同样封在了书房里。
书房里黑着灯。
这次乔贺没有安排他高价聘请的黑客，把灯打开。
他摸着黑，在书房里绕了一圈。
他对爷爷这里还算熟悉。
不过这书房，他来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
乔贺看了一圈。
并未看到什么稀奇东西。
都是见过的古董玉器。
不过，墨芊已经不需要靠肉眼去看，光靠感觉就感知到了一丝丝微弱的阴气。
墨芊退后数步。
仰头往书架上看去。
只见一只巴掌大的花瓶，摆在上数第二层的架子上，它放的位置比较靠后，不是离得远，还看不到那深处的位置。
墨芊盯着那只花瓶许久。
久到乔贺以为她又冥想去了。
“芊芊？醒醒，回神了。”
墨芊半天没眨的眼睛，这次动了。
她眨了眨眼，右手伸进挎包里，在里面翻出了符纸和朱砂。
乔贺不解地看着她，“要做法？”
“要取上面的瓶子。”
“呃？”
乔贺怔了怔。
微微仰头就看到了那个在里面放着的小花瓶，那是清代的红釉描金螭龙捧寿花瓶，本是一对的，可现在这里只剩一只了。
乔贺抬手就要去够，“干活的事，交给我。”
乔贺一米八八的身高，取这花瓶易如反掌。
没注意到墨芊大师的需求。
属实是工作不到位了。
乔贺拉开书柜柜门，接着就去拿那个花瓶。
他的手眼看着就要触到花瓶，墨芊连忙阻拦，“哎哎哎，别碰！”
乔贺的手来了个急刹车。
墨芊没顾得上乔贺，她大笔一挥，在符纸上画下了朱砂符篆，等字迹干涸之后，接着捏在双指中，朝着那小花瓶飞去。
符纸在乔贺面前，拖走了花瓶。
墨芊伸手拖住花瓶，这才朝乔贺道，“你自己身上多大的煞气不知道吗，这里的魂魄已经弱得快魂飞魄散了，再碰上你，那可真是要了魂命。”
乔贺，“”
他被嫌弃了数秒，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
“魂魄？这个——”乔贺难得的面露惊诧，“会不会是爷爷？”
墨芊没有回答。
她摸索着红色花瓶。
那股微弱的魂魄总算稳了几分。
墨芊观察着这个花瓶，这东西一看也不像什么法器，到底是什么纳魂的？
墨芊有些好奇。
她研究了一圈，接着慢慢打开了花瓶盖子。
盖子打开那一刻。
瞬间一股阴气涌出。
墨芊把瓶子伸到头顶大灯之下，借着灯光，往花瓶里面望去，调整了数下角度，终于，她看到了嵌在花瓶上的扳指。
跟她手指上极像的扳指。
墨芊把花瓶拿给乔贺，“该不会，老不死也在跟你家借运吧？”
乔贺蹙起眉，单眯眼朝瓶底看去，还真有一枚跟墨芊手上手指上极其相似的扳指。
“那这里放的是谁的魂？”
“我得算算。里面的魂太弱了，我怕从扳指里给他召出来，他就化了。”
墨芊慢吞吞回答，看不出情绪的急迫。
但乔贺已经意识到了，里面的人是谁。
他们找了那么久，爷爷的魂魄都没有下落，想必这花瓶里面的八九不离十。
墨芊把花瓶放在地板上。
她盘腿坐于花瓶前，拿出卦签，盘算起来。
这次，墨芊算得极快。
只数十秒，她忽然睁开眼看向乔贺，“是你爷爷。”
乔贺一听，心里的大石头徒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