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刚想要做点什么就被父亲拦住了。
“你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白逸给了白尚承一个巴掌。
白尚承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有抓住那一刻的思绪。
学校在学生眼里或许普普通通，因为习惯它的存在而不觉得有什么。
脱离学校的成年人看到的却是与此相关的教育系统。
能构建相对于其他重点高中更加灵活自由的制度，拥有更加先进的理念和充足的硬件设施，看似每一项都只超出平均线一点点，可这一点点在公立学校系统里代表的东西就是巨大的鸿沟。
白尚承的指尖微微颤抖补足了父亲未说出口的话。
所以才不会给白家面子。
*
连秋高考时的心情很平静，她本来以为会有些不一样，结果是平静的过分。
一直到高考最后一门结束，连秋回到宿舍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间宿舍买了音响，女孩子跑调的歌声透过墙壁一直传到她这里。但是这次却没有人有意见，会因为噪音敲墙，连宿管阿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其他的女生也在做差不多的事。
“差不多一点，回头你们自己打扫！”
说曹操曹操到，连秋刚在想就听到宿管阿姨的吼声，出门一看，头顶上大约高层，有纷纷扬扬的纸页从空中飘落。
连秋顺势捞了一张，内容是生物必修1的一块。
有人在撕书，再一看，还不止一个。
整个宿舍的躁动也影响到连秋，连秋顺势到楼下小超市拿了两罐啤酒，想抒发心情，结果收银员小姐姐盯着她看了一会摇摇头拒绝了。
“未成年不能饮酒的哦。”
连秋：哦。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连秋屈服了，换了可乐雪碧和旺仔，加上一套超市里明显割韭菜配置的红酒杯。
收银员小姐姐沉默着看了连秋一眼，在连秋无声的坚持下屈服了，怀抱着赢了一筹的快乐，连秋抱了满怀的饮料回到宿舍，收拾出干净的桌面，给了红酒杯应有的排面。
“干杯！”连秋举起半杯红可乐向虚空。
这一瞬间她想起很多东西，有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成磨砂玻璃的因为缺钱买不起参考书和必要资料而越发挫败的学习，有穿书后晕了头为了别人的需要而放弃的学习。
这杯是，“敬未来。”
话音刚落，宿舍的门打开，连秋和同住的小姐姐们面面相觑，此时空间布局是最里面的连秋举着杯子——摆着红可乐加雪碧的桌子——门口的舍友，一时之间双方都很尴尬。
“那个啥，空腹喝……可乐是不好的，要不要添点零食？”黑长直宿舍长率先打破沉寂。
连秋：……
好的呢。
*
“干杯！”
“干杯！”
黑长直小姐姐打头，接着四个杯子碰在一起。
“我们几个有幸聚在一起，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知道上辈子多少年才能让我们在一个宿舍，你们说要不要干杯！”
“要！”
“刷了这么多的题，听了这么多的课，一直努力到今天，我们该不该被奖励！”
“该！”
玻璃杯的碰撞声后，他们四个举起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高考结束啦~啦啦啦啦”妹妹头先高喊一声，到后面忽然唱起来，她从座位上起来，一手虚握成话筒状，在宿舍空地全情投入，其他两个慢慢跟着节拍拍手，连秋也跟着小声哼唱。
哼唱声越来越大，最后所有人都唱起来，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音响配乐也变了，调整成她们正在唱得调子，连秋她们对视一眼更加起劲了。
连秋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音响换了好几次的调子，后面声音也变得特别大，好像是音响被搬到楼下的空地。
“动起来~”宿舍里不知道是谁咕哝一声，其他人一下子都笑醒了。
洗漱完毕后又是新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
*
连秋的高考发挥正常，她也迎来了真正的难题，选报专业。
“报什么专业比较好啊？”
“金融？好就业？”
虽然成功拿到顶尖大学的入场券，但连秋还没有优秀到专门有人上门来找的地步，也就是接到一个电话。说到这一点，整个宿舍也为两所学校争夺生源层出不穷的策略莞尔。
结合群消息，学长学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基础，派已经确定的学生到对家套消息是常态，间谍反间谍层出不穷，几天内的群消息给了连秋极大的快乐。
但快乐是快乐，专业还是得选。
连秋叹口气：“金融我是不可的，数学真的没天赋。”
“啊，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