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四周鸦雀无声,气氛有点尴尬。
宁瑜自己也有点懵,他本来想逃走,刚弯下腰找好路线往后退,结果身上一轻,就被这圣心门的媚修捉住了。
这媚修起先隐藏身形,只用红绫吸引彦青持的注意力,打算找准机会一击得手,谁知关键时刻居然搞错了,本应该抓梅映容,最后抓成了宁瑜。
宁瑜忍不住往旁边看,这个叫云敏的媚修眉目深邃,鼻子高挺,长得有点异域风情,眼尾处点着一抹红,令他更显妖魅。
这人长相浓艳,之前扮成侍女混进来,却实打实是个男的,甚至还比他高。
此时云敏也低头打量宁瑜。
说起来邪门,当时他分明冲着梅映容去的,等他抓到人,怎么就变成了梅映容身边的小管事。
云敏一手环住宁瑜的腰,一手为了防止人跑,捏在他脖子的命门之上,两个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都没有动。
方才彦青持与云敏打斗,早把隔间毁得七零八落,铺陈着宝石的浴池也被炸了一波,池水飞溅,抛洒得到处都是,云敏带着人飞进浴池,宁瑜又没有修为,无法防备,整个人被泉水弄得透湿。
深蓝色的袍子吸满了水,沉重地贴在身上,温热的泉水顺着前额从头顶流下,往眼睛蔓延,宁瑜不得不眨眨眼睫毛,抖落那些碍事的水珠。
滚落的水珠如同晶莹的珍宝,掉在池子里,激起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开去。
池子里的两人都没有动,彦青持不得不再次出声:“放开宁管事。”
宁瑜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池边。
彦青持除了刚开始惊讶了一瞬,现在已然镇定,表情还是跟平时一样冷酷,倒是梅映容的神情可就精彩多了。
他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自己的琴,看起来柔软无助,非常招人怜惜。
如果这样的美人被贼人抓走,那可真是令人心都碎了。
问题是眼下被抓的不是梅映容,于是梅映容的姿态就显得有点做作。
宁瑜甚至感觉梅映容暗戳戳瞪了自己一眼。
宁瑜:“……”
他面无表情地对抓着他的云敏说:“你抓错人了。”
本来气氛就尴尬,被宁瑜点破以后,简直难堪到了极点。
幸好圣心门的媚修脸皮厚,云敏面不改色心不跳,眯了眯眼睛,捏住宁瑜脖子的手进一步收紧,说:“好歹抓了一个不是么。”
他勾起唇角,笑着对彦青持和梅映容说:“这个仆从的命,是不是无关紧要?”
云敏丧失先机,再想抓住梅映容已经不可能了,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全身而退。
他说那种话,就是拿宁瑜当做人质威胁的意思。
彦青持反手握住自己背后的剑鞘,冷冷地说:“你敢动他试试?”
刚才彦青持跟云敏打斗都没有出剑,现在为了宁瑜居然要拔剑,梅映容酸溜溜地看了宁瑜一眼,只
见他的仆从半身泡在水里,湿透的袍子勾勒出他细瘦的腰身,被水泡过的皮肤更白了,白得几乎透明,还真有那么点可怜样。
梅映容接着彦青持的话头说:“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仆从,你抓他有何用。”
话说的漂亮,宁瑜敢肯定,老板压根不想救他,装出担忧的表情不过做做样子,彦青持倒是正义感爆棚,但太过耿直,从心机上不一定玩得过云敏。
宁瑜心里叹口气,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他稍稍仰头,避开云敏钳制住他脖子的手,小声跟云敏商量:“你不是就是想撤退吗,我可以配合你。”
云敏闻言,笑着说:“哦?怎么说。”宁瑜移开一寸,他的手立即跟上,捏得更紧,只要再多用一分力,就能把宁瑜的脖子拧断。
宁瑜不适地皱皱眉头,他压低声音,语气淡定,看着像在跟云敏闲聊:“待会你架着我往后退,彦剑君势必追上来,你松开我,我往他身上扑,帮你挡他一下,这时候你就可以走掉了。”
云敏听着宁瑜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宁瑜看,宁瑜见他不说话,接着补充:“我知道你怕松开我,我反水,但即使你杀了我,彦剑君也不会放你走,不如跟我合作,只要你不杀我,我保证让你毫发无损地离开香浮山庄。”
他说了一堆,云敏还是没反应,宁瑜不由地斜着眼睛看这媚修。
怎么不说话,傻了?
云敏开口了,谁知他说:“你看着也不错啊。”
宁瑜:“?”
仔细看怀里的这个小仆从虽然比他矮,但身形也算修长,皮肤白皙温润,被泉水浸润过,滑溜溜的,仿佛能粘手,一双眼睛漆黑清澈,看人的时候眼神专注,却有点冷,带着淡淡的疏离,眼睛里仿佛有钩子,勾得人心痒。
云敏一手钳着宁瑜的脖子,另一只手可是揽在宁瑜的腰上,深刻地体验到这仆从的腰有多窄。
云敏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