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民警的询问,食客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慢慢将男子毒发的过程呈现出来。
“他一个人坐了半天,点了菜也没看到上菜。清茗人多,外面等位置的人还有不少,服务员过来催了几回。”
“他一直在那里看BB机,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老婆看了他几回,说这人真怪,吃饭还带个鞋盒子。”
“哦,对了,他最后一次看了BB机之后,狠狠地扒了一口饭,然后把左手伸到鞋盒子里,也不知道掏了什么出来,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然后,他就开始抽风,吓死人。”
“除了服务员,好像也没谁和他说话。”
“点菜、催菜、上菜,都是服务员。”
“他坐的位置靠边,好像没几个人会经过他那桌。”
“他又是抽抽又是吐白沫的时候,服务员把经理叫过来,后来都是那个经理在处理。”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旁边桌的顾客并没有太大问题,和那个男子接触较多的是服务员与柯经理。
点菜、
催菜、分放餐具的服务员分餐区服务,负责A12桌的名叫何凤霞,今年二十三岁,模样俊俏,言语爽利,她回忆着A12的客人,也提到对方表情有些奇怪,时不时将挂在腰间的BB机取下查看,不过她很忙,并没有留意到他抓猫狗粮吃。
上菜的服务员名叫乔蕊,今年十九岁,刚打工不久,见到警察有点害怕,捏着衣角,说话像蚊子一样小。她说自己只负责从厨房取菜,按照桌号上菜,她根本没有注意哪一桌有哪些人,对A12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木繁问:“你送菜途中有没有停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乔蕊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夏木繁看她目光闪躲,继续追问:“真没有?你好好想想。”
乔蕊再次摇头,缩着脖子,眼圈有些发红。
夏木繁盯着她的眼睛:“你怕什么?”
乔蕊吓得一个激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我,我没……我没犯错啊。”
夏木繁看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罢了。刚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不熟悉环境,做事畏手畏脚,总怕被人批评,这样的表现也能够理解。
虞敬赶了回来,完成现场拍照。
所有餐具、鞋盒、桌面、椅子都提取了指纹。
肥胖男子周边脚印错乱复杂,没办法做足迹检验。
夏木繁凭着记忆,将男子倒地的位置画上粉笔人体轮廓线,拍照记录下来。
将所有现场勘察、问询工作完成,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
饭店已经歇业,顾客全都离开,只剩下服务员在收拾桌椅碗筷、拖地板。
夏木繁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发干。
一杯菊花茶出现在眼前。
漂亮的玻璃杯,茶汤浅黄,里面盛开着一朵金丝皇菊。
夏木繁抬起头,正对上柯麓的笑脸:“夏警官辛苦了,喝杯茶吧。”
夏木繁没有客气,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半杯。
茶水润喉,干涩的感觉顿时舒缓不少。
看着往龚卫国等人手里递菊花茶的柯麓,夏木繁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这个人看着比自己没大几岁,但处事周到,接人待物礼貌而热情,到底是从事服务业的人。
柯麓看得出来夏木繁是这群人的头,给大家都倒上茶之后笑着问她:“夏警官,这个案子对我们饭店应该没影响吧?”
夏木繁道:“等明天出检测结果吧。如果饭菜没问题,那就没事。不过,我们可能还会过来调查,请你们配合。”
柯麓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的,随时欢迎。”
夏木繁将手中菊花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看向队友:“收工。”
龚卫国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唉,终于可以回家了。”
冯晓玉弯腰捶了捶腿:“站累了。”
孙羡兵做笔录写得手指头酸痛,甩了甩手,苦笑道:“今天写的字,加起来怕是有一万多了!”
夏木繁与柯麓道别,和大家一起走出清茗饭店的玻璃旋转大门。
夜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
这是和饭店空调不一样的自然凉风,吹在身上舒爽无比。
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夏木繁叹了一口气:“唉,又多了一个冤死的鬼。”
孙羡兵问:“不是被120抬走了吗?说不定能救回来呢?”
夏木繁:“你没看到顾法医摇头了吗?”
龚卫国一听,立刻回应:“那完了。”
冯晓玉也接上:“我们都怕顾法医摇头。他一摇头,代表又是命案一桩。”
虞敬与孙羡兵感觉有点受伤:“为什么我们俩不知道?”
他俩一起看向夏木繁:“为什么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