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水珠因为持枪少年妖怪的走动,而混合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滑向枪尖。
圣婴此刻的头发也是半湿状态,就和火尖枪被水汽浸润的红缨一样,一捋一捋垂在几处处滴着水。
头上的发绳、银冠早不知道在哪一次跑动间,被树枝挂落。散着一头乌发的少年妖怪持枪孤独地立在山林间,瞧着竟似有了些落寞的感觉。
可只要你去看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什么落寞都是错觉!
他的眼神执拗极了,甚至因为极端的情绪存在于眼中,让他眼神看着像是两簇烧得发亮的红碳,亮得惊心。
那双变化得和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虹膜上却罩上了一场野兽眼睛般的亮色凶光。
圣婴仰头深呼吸,左手自额头向发顶一抓,叹气道:“阿萍可真能跑。”
随着圣婴的动作,他乌黑的长发被他抓拢到头顶后又弹开落下,滑在脸颊的两侧。
待这冰冷湿润的长发拍在脸上,缓解了圣婴心头的几分焦灼,他望向山顶:“我还是去山顶看看吧。”
说罢,圣婴提枪以脚尖点地,咻地一下离开了原先站立的地方朝山顶奔去。
山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方便观测的位置就那么几个。圣婴到了山顶后轻易就嗅见了阿萍的气息,而且根据这气息的消散程度,他判断出她一定刚离开这处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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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近了,阿萍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圣婴提着枪三步做两步向上跃起攀上了一棵大树,站在树梢向下方张望。
山里本就树冠遮天蔽日,哪怕是从云上也不容易看到地上的模样,更别提这会儿还有白雾帮忙遮挡视野。
可这些都挡不住圣婴此刻心中的激动,他气沉丹田,用上妖力,忽地向山下大喊:
“阿萍,我来抓你了!!!——”
此时,正带着众人在山林中某处喝水补充体力的阿萍:“!!!”
拿着竹筒做水杯的阿萍,她皱起眉,脸上表情神似上辈子流行的熊猫头表情包,低骂道:“这牛犊子,有病吧?!”
他叫个屁啊?
当她搁这和他玩躲猫猫呢?还来抓她了。。。
阿萍握紧水杯闭紧眼睛,就连呼吸也跟着挺直了几息,她好心累啊。
这友情和朦胧爱情的混合债,背着真的好重。
你说,她当初捡什么便宜呢?
天降横牛这种事情她都敢相信自己能遇到,那她岂不是以后老了都能相信生吃茄子能保健都信了?
阿萍再度睁开眼睛,对上了枭奴和毓秀关心地看向她的眼神,他们眼神里的欲言又止,阿萍她看懂了。
然后因为她看懂了,而在心里生出些小尴尬。。。
阿萍摇摇头,对他们叹气:“没事,就,你们要相信有的妖怪凶的确是凶残,但不妨碍他身上是有些傻气存在的。”
。。。就圣母个阿弥陀佛的阿门阿拉,为什么自己要替牛圣婴这个该死的小妖怪感觉羞耻?!
但这种你在熟悉的人面前拼命塑造形容的敌人恐怖感觉,被敌人自己在你们面前搞骑着扭扭车滑过的行为艺术、打破的奇异感。。。真的,绝了!
阿萍脑内开始无限循环土豆炖牛腩、红烧牛肉、潮汕牛肉火锅、牛肉面等菜式缓解自己心头的不适。
。。。也是天冷了,是时候该宰牛了。
阿萍:“不理这只在山头发癫的妖怪,我们继续赶路。”
毓秀:“哈哈哈,你这表情倒是像快被那个喊厥过去了一样。”
枭奴看看阿萍又看看毓秀,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赞同毓秀的说法:“嗯,秀姨说的很准。”
阿萍:“。。。。。。”
她现在的感觉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了。
阿萍无奈地对这一大一小轻笑:“是是是,我要晕了了了!”
“我们还是继续走吧,待会那家伙从山顶像泥石流一样嚯嚯下来,我们可顶不住。”
阿萍无奈归无奈,尴尬也是真尴尬,但电光火石间她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要想甩掉身后穷追不舍的小牛精,除非她每隔一段路丢下一个人拖延时间,自己继续千里走单骑。可这么做了,阿萍心里道德这关实在是过不下去,所以她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先找地方躲藏,然后再原路返回,说白了就是不能让圣婴察觉到她真正的目的,拉着这只幼年期的大妖在山里打游击!
正面对上胜率低,那就像钓鱼一样拉着他打消耗战。
等到他累了,心里的那股气消耗得差不多,她再和他正面刚!
阿萍轻笑一声,眼眸中星光点点,灵气十足:“我们接下来别往山下走了,我们在半山腰绕圈子,弄出些痕迹后就原路返回去走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