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河道上,双方占据上下游,皆是擅长水战,刀剑挥砍,进行殊死搏斗。一艘船扛不住了,就有另外一艘船迎上,硬生生玩成填线战。
“将军!”
张顺登上甘宁的大船,担忧说道:“江东水师骁勇敢战,帐下多是老卒。我军虽然占据上游,但帐下士卒近半为新卒,且这些新兵不过是彭蠡泽渔夫,难称精锐。若与江东水师长久搏杀,恐不利我军。”
甘宁脸色平和,说道:“孙瑜麾下兵卒虽勇,然能持续多久?其连破两道木栅,又挥师逆江而上,与我军水卒搏斗,当力竭也。”
如此前所说这场战的目的是全歼孙瑜,因而甘宁在与孙瑜作战之时,他不是思考阻敌,而是思考如何破敌。
孙瑜率水师四千人逆水而上,甘宁率三千之众于盛唐山水域作战。设立两道木栅为阻,目的是尽可能杀伤孙瑜手下,消耗江东水军的精力。如今在狭窄的河道间展开接舷战,也是进一步消磨江东水师的精力。
甘宁在等待一个时机,趁敌露出破绽,或是力竭疲倦,或是军心动摇之际。
而这个时机霍峻给他送来了!
“将军!”
张顺眼尖只见一面‘夏侯’旌旗顺水而下,周围还有弓箭、长矛,它们浮于江上,顺水流淌。紧接着,旌旗、箭矢、戎服等大量物品紧随其后。
“曹军旌旗、兵器顺江而来,必定是霍将军大破夏侯渊、于禁二人。”
张顺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临水列阵,三千破七千,非神人不可为也!”
霍峻临水列阵,不仅是陈越这种初入军中不久的人不看好,连一些跟过霍峻的将校也是不看好。
甘宁望着江面上的旌旗,笑道:“仲邈背水一战,大破曹军。我等又岂能碌碌无为,不能胜敌。”
“曹军兵败,江东水师必然慌张。传令帐下八百精锐,待某令下,随我突入敌阵。”甘宁手握环首刀,大声吩咐道。
“诺!”
见到曹军顺江而下的旌旗、兵器,荆州水师士气大涨,而那江东水师却显得有些慌乱。
孙瑜的侍从用长矛捞起‘夏侯‘旗帜,急忙将湿淋淋的旗帜奉上,惶恐说道:“将军,水中尽是曹军旗帜、兵器,恐曹军早已被霍峻击败。”
孙瑜抢过侍从手中的湿透的旌旗,将其摊开看了几眼,又跑到船侧,眺望江面。不仅有‘夏侯’的旗帜,还有‘于’‘文’‘毌丘’‘张’等曹军将校的旗帜。
孙瑜神情呆滞了下,进而望向上游,喃喃说道:“霍峻不是背水列阵,夏侯渊行半渡而击吗?怎么夏侯渊败了,霍峻莫非是韩信在世?”
孙瑜身体不由发冷,这种对手他能怎么打。
曹军已败,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率水师撤至牛渚,以大船优势逼退霍峻。自己千万不能被霍峻所败,否则霍峻顺江直下,渡至京口、秣陵,孙权后路将被断也。
“将军撤否?”侍从说道:“曹军战败,我军逆水而上,已无救援必要。”
孙瑜将湿哒哒的旌旗扔到甲板上,长叹说道:“命诸部徐徐后撤,若敌寇追击,以弓射之。”
孙瑜话音未落,船上的士卒大喊道:“将军,甘宁率队杀来了!”
只见居于上游的荆州水师,以‘甘’旗战船为箭头,余部数十艘战船朝着前锋张达所部杀去。
甘宁握弓站立在甲板上,眼睛紧盯着张达战船。逼近八十步之时,甘宁在江水起伏间,举起长弓,瞄准正在指挥作战的张达。
“嗖!”
弓弦震动,箭矢破空。一支利箭滑过天空,破开皮甲,射中张达的胸膛。张达吃痛一声,身体麻痹,一头栽入江水中,不知死活。
“将军!”张达部曲失色,喊道。
甘宁扔掉弓箭,操握刀盾,迎风而立。面对空中横飞的箭矢,用刀盾左右格挡箭矢。
“杀!”
离敌船三步之时,甘宁蓄力一跳,奋力跳到敌船上。小船受重力左右摇晃,江东水卒站立不稳。甘宁不受影响,趁机跻身而上。
“叮叮!”
铃铛声响,甘宁用盾弹开来矛,于甲板上如履平地,挥刀将江东士卒的脸劈烂。趁着江东士卒哀嚎之际,又一刀捅入江东士卒的腹部,将他杀死。继而挥刀直面二人,左格右挡,眨眼功夫,又有二人死于他的手上。
同时甘宁麾下的部曲上船杀来,战船晃动,铃铛声响,人影交错。顷刻间,张达旗舰被甘宁拿下。
“走!”
甘宁挥刀砍断‘张’旗,继而又跳上临近的己方小舟,指挥水卒朝着另外一艘战船杀去。
一阵箭矢交错,甘宁登船而上,又是连杀数人,在砍旗夺船。破敌后,甘宁又跳上己方的一艘战船,寻船破敌。
水道狭窄,轻舟冲击,船只碰撞。甘宁与他这些部曲手下,在甲板上互相跳跃穿行,斩首破敌。
少顷,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