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劝降,他们选择沉默不语。
王粲所写之赋,从曹操的恶名写到其兵马之众。后赞扬刘备、刘琦的事迹,称颂二刘为匡扶汉室,品德之高洁。及至霍峻,称赞他年纪之轻,兵略之强,可为国士矣!
闻言,在坐士人都笑了几声。从曹操送信劝降刘琦起,唱衰江左联军,歌颂曹操的言语,在江左士人间层出不穷。
“嗯!”
“莫非笑语?”张允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纮路过张昭时,用手拍了拍张昭肩膀,说道:“张公放心,使君非嗜杀之人,且使君性情柔和,当不会计较张公旧事。公可暂时归家休养,待风波过时,公将安也!”
“怎么回事?”张昭皱眉问道。
陆绩见之,愤懑说道:“竖子皆不足与谋!”
陆绩见卜静告辞而走,不由起身招呼。
张允见卜静已走,似乎想起什么,拱手说道:“允之子温尚在家中,等允归家传授经学。故而先走一步,下次允于家中设宴款待诸君。”
卜静咳嗽几声,说道:“天气时寒,静身体不爽,怕是不能与诸君宴饮了。”
“这~”
今时与后世不同,自唐宋之后,南方经济、文学发展,让北人不得不承认南方非蛮夷。然两汉之时,称衣冠者,必指北方士族。如那衣冠南渡之语,可非无中生有。这种地域歧视盖非后世有,两汉时期亦有。
侍从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假,王长史、潘治中已向江左诸郡县,传达此喜报。”
潘浚扬声而诵赋,神采之飞扬,恍如亲临其境。
“彩!”
张昭在话语中省略了曹操水师覆灭,损失惨重的消息。
侍从走到张昭耳畔,低声说道:“启禀家主,霍峻、刘备于金口火烧曹公,曹公水师舟舸覆灭,三军大寨被破,损失惨重。今时曹公率残军出走云梦泽,霍峻、刘备引兵追击,不知后续战况如何?”
陆绩神色已是发懵,不曾想曹操败得这么惨。
有了,卜静、张允二人带头,在场士人也都纷纷起身,告辞离宴。
张昭苦笑一声,说道:“曹公舟舸皆被霍峻焚烧,三军皆被刘备、霍峻击破,今率残军败走云梦泽。”
顾雍微微颔首,认可说道:“自春秋以来,中原自认衣冠之盛,视我吴楚为芦苇之所。今时之战,不仅挫曹操之威,亦扬二公及我吴楚之风,宜当传于郡县。”
“咳!”
今时局势突变,识时务者为俊杰,卜静自当不能与张昭、陆绩等人同流合污。
张昭挤出笑容,说道:“得金口战报,刘备、霍峻二人在金口,用火攻大败曹公。曹公战败而走,二人率军追击。”
特别是霍峻豪言两个月破曹,更是笑死了他们了。两个月击败曹操,换成韩信在世都不定能成,霍峻敢如此放话,真就令人发笑。
张昭不以为然,笑道:“曹公,兵多将广,即便不能速胜,但霍峻欲败之,又谈何容易。霍峻口出狂言,二月败敌,怎么可能?除非霍峻能得天时,借天公之力破曹。”
“张公,怎么回事?”陆绩问道。
张纮摇头叹息,站起身子,走出船舱。
“霍郎深沟高垒,案甲养威,两月败曹。时以风火焚营,火烈风猛,飞埃绝烂。曹虏踠迹待戮,丧旗乱辙,亡师十九,仅而获免。……夫中原之大,盖乎俊杰如林。吴楚之地,多为芦苇之泽,然非乏国士……”
“车骑、州牧同盟戮力,慷慨下国,电发吴楚,权略纷纭,忠勇伯世……刘公威武,以寡弱之兵,据敌于夏口……关羽、张飞、甘宁、赵云之徒奋其威……”
“呵呵!”
潘浚攥着巾帛,笑道:“《金口赋》鼓我吴楚士吏之气,岂能独美于此。当传颂郡县,让世人知我金口大捷,我吴楚之人不逊中原之士。”
金口之战,从一方面而言,也可以说是象征南方的吴楚击败代表中原的曹操。当然这般的政治宣传,正是出自王粲之手。利用某种情绪挑拨,让吴楚联合,共御占据中原的曹操。
“善!”
王粲笑容浮面,说道:“可如顾君之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