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
在他们眼里,孟梵川挣钱太轻松了,每年出国几趟,投点钱,整几辆赛车签几个车手,之后就等着成亿成亿的进账。
Mution在2月的巴林大奖赛上又拿到总积分第三的好成绩,这帮人眼红极了,旁敲侧击地过来跟他打探F1的运转模式。
只是孟梵川今晚的确兴致缺缺,懒得应酬,勉强给江舟面子喝了一圈,脑子里却在无端反复隔壁那个男人给女孩递酒的画面。
一片鼎沸声里,孟梵川忽然问江舟:“隔壁谁组的局?
江舟被问住,“没注意,怎么?有熟人?”
孟梵川摇头。
一个才见了一面的人,算什么熟人。
孟梵川抿了口酒不再问,手机这时震动有人找。包厢太吵,他起身走出去,倚在墙上按下接听,还是工作上的事,他低头听得漫不经心,偶尔应一声,直到眼前忽然晃过一道身影——
跌跌撞撞,有些踉跄。
是熟悉的那件白裙子。
孟梵川微愣,身体站直,循着她的方向看出去,电话里的声音渐远,对方还在说着什么,但这一刻孟梵川无暇去听。
只是须臾,他便跟了过去。
会所每个包厢都自带卫生间,这个女孩选择到外面的公卫来,显然想躲避什么。
——喝酒。
她不想喝酒了。
她趴在洗手池上吐得厉害,纤细身影脆弱不堪,头发也被水打湿,凌乱得粘在裙子上,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孟梵川站在身后看了会,也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的慈悲心,缓缓走到她面前,把兜里的纸巾递过去。
女孩仿佛愣了下,抬起头。
这一刻的对视近在咫尺。
更近,更清楚。
也更摄人心魄。
女孩眼尾红红的,眼里被酒精氤氲出几分水汽,看过来的眼神多了朦胧的柔软,还有几分茫然无措。
完全不清醒的眼神,却像一支直中靶心的箭落到孟梵川胸口。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动了下。
开口的声音却平静极了,“女孩子少喝点酒。”
女孩又垂下了头,用他送过去的纸巾擦了擦,似乎说了一声谢谢,孟梵川听不清。
有侍应生这时路过,被孟梵川突兀地叫住。
他今晚似乎有些鬼使神差——
从在门口见到面前这个女孩开始,一些行为都解释不清。
“带她去楼上我的房间休息。”孟梵川没有任何迟疑地、平静地吩咐了侍应生。
侍应生也愣了下,看看趴在洗手台前的女孩,再看看孟梵川。
这位少爷和老板关系好,在酒店有专属房间,时不时会来住一晚,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侍应生没有多问,一口就应下来,扶着醉酒的女孩离开。
看着两人背影走远,孟梵川胸口有极轻的一道起伏。
仿佛悬下了一颗心,可又悬得没有道理,莫名其妙。
再回包厢里时,孟梵川原本打算坐坐就走的计划取消了。他耐着性子听了一晚吹牛打屁的废话,直到凌晨两点酒局结束。
“让人开你的车送你回去?”散场的时候江舟问孟梵川。
孟梵川人已经走出了酒店大门,微顿,又改变主意,“不了。”
他往回走,“今晚就住这。”
孟梵川在万悦有房间,有时和家里闹不爽了会来酒店住几天,江舟并未在意,也根本不知道,彼时孟梵川常住的那间房已经多了一个女人。
“那行,我先走。”
“好。”
孟梵川面无表情地和朋友道别,而后回了楼上。
打开房门,里面灯开着,宽大的床上安静躺着一道身影。
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她应该想找手机给谁打电话,包包的拉链开着,里面的资料掉了些出来,散落在床旁地毯上。
孟梵川走近几步,站到床边。
女孩睡得很沉,微醺后的脸庞染着绯红,白色连衣裙的领口在一侧肩头滑落,雪般肌肤在发丝里若隐若现。
孟梵川看了一眼,帮她拉上被子,挡住所有春光。
-
岑蓁再次醒来不知道是几点。
周围很安静,很温暖,她惺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窝里。
整个人先是一惊,可低头看——
衣服没脱,完好地穿在身上。
那股惊恐慢慢消退下去,思绪回笼,她隐隐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
今年是岑蓁四年大学的最后一学期。
班上很多同学早在大二大三的时候就出去接戏,岑蓁长得漂亮,找上门来的剧组也不少,但都被导师语重心长地劝说——再等等,再稳一点。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