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按照季宴礼对自己的在意程度,他现在一定已经安排好车朝这边赶过来了。
楚辞垂下眼眸最后看了一眼时间,再次望了望酒店门口,接着慢吞吞地转过了身。
原文里蔺喻是在晚上遭遇的不测,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只要季宴礼提前到达,应该就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楚辞盯着屏幕上不断显示的来电提醒,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季宴礼已经接二连三给他打了五六通电话,他将铃声调节成静音,熄灭屏幕,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蔺喻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只能靠季宴礼的速度和他自己的运气。
楚辞的脑海里浮现出蔺喻最后被带走的画面,少年脸上的表情格外惊恐,他不知道原文里,才十几岁的蔺喻遭遇到这些事时是怎样的心情,但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张卓。
......然后再自杀。
莫名其妙地和蔺喻最后的结局对上了。
楚辞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沉重地几乎快要喘不上气,为了避免和季宴礼撞上,他不得不加快脚步,掐紧时间离开了这条荒芜的小路。
他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悬挂在天边的落日已经一点一点坠下山头,通红的火烧云覆盖一整个无际的天空。
吵闹的市区里人头攒动,楚辞逆着人流慢慢朝前走,这种强烈的身处异世的感觉,让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慌。
要是无法完成任务,他也会像原主的结局那样被车硬生生撞死吧?
楚辞低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脚下漆黑的影子。
算了算时间,季宴礼现在应该已经赶过去了。
楚辞深深吸了口气,从人群里钻出来,只要慢慢远离市中心,附近的氛围就会冷清许多,他仰起头,任由刺眼的霞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楚辞半睁着眼睛,莫名感觉整个世界一瞬间变得好小好小。
就在这时,思绪飘忽的楚辞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突然!楚辞后脑勺的头发被人从后面狠狠抓住,发根连接着头皮,强烈的刺痛感让楚辞条件反射停下脚步。
他咧着嘴倒吸一口气,想要回过头去看这个毫无素质的人到底是谁,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强行拖拽着楚辞的头发,将他拉过去用力一推,楚辞本能地后退几步,整个脊背撞在了身后坚硬的墙壁上!
年深日久的墙壁不堪重负,在楚辞的撞击下脱落下一块巨大的墙皮,灰黑色的水泥墙体暴露出来,楚辞疼得眉眼紧皱,生理性眼泪溢出眼角,模糊了两颗眼球。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楚辞看到了一个身形不高的男人堵在自己身前,随着眼泪慢慢褪去,楚辞总算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酡红的脸颊以及乱七八糟的头发,下巴上还有没有剃干净的胡须,他顶着一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身上却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酒气,熏得楚辞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楚辞定了定神。
如果他上次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个男人——
......就是原主的父亲。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不善,仅仅对视一眼,楚辞便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悄悄咽下一口唾沫。
强烈的恐惧感让楚辞下意识想逃,他迅速打量着四周,寻找着能够逃跑的机会。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楚辞几番,然后猝不及防笑了一下,几步走过去,靠近楚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酒精味熏染了,楚辞藏在宽大校裤里的腿不断颤抖,只要男人再靠近一步,他感觉自己就会直接浑身发软晕过去。
这不是他的反应,而是原主的。
原主每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反应都如此剧烈,楚辞很难不怀疑对方到底对原主做了什么。
男人停下脚步,伸出手拽着楚辞的领口,他力气极大,原本还算宽松的衣领被他抓得狠狠勒住楚辞的脖子,楚辞只感到一阵窒息。
“老子还以为你死外边儿了。”他平静地开口,气息裹挟着臭烘烘的酒气铺洒在楚辞的脸上,焦黄的牙齿时隐时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全然不顾楚辞已经憋到涨红的脸颊。
男人瞥了眼楚辞不小心落到地上的书包,抬起腿伸过去踢了两脚,只听到里面乒乒乓乓铅笔盒和书本撞击的声音,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楚辞身上,低哑着嗓音吐出两个字:“钱呢?”
楚辞微微一怔。
“什、什么钱......“他呼吸不上来,断断续续说话都格外费力,胸腔里的空气堵在喉咙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楚辞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扒拉几下男人的手臂。
“啪!”一声脆响,楚辞的手被男人一把拍开,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脊背发麻,楚辞张着嘴,一双眼里布满红血丝,他止不住地翻白眼,脑袋里也因为缺氧逐渐昏沉起来。
不行、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