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距离他们单独相处,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逍遥王更崩溃了。
皇兄和母后未免也太信任这个女人了,都过去了这么久,竟然也不进来查看情况?
他宣布,这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便是前些年帮皇兄夺皇位,被几个死对头联手陷害以至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崩溃。
虞知意一直坐到了过了凌晨,才睁开了眼睛。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符,走到床边。
虽然逍遥王伤的很重,但因为担心阮锦宁趁机报复,所以一直强撑着没有睡过去。
听到脚步声,他嚯地睁开了眼睛。
虞知意表情淡淡地抖了抖手腕,口中念念有词片刻,符纸之上就散发出了浅绿色的光。
光芒将逍遥王笼罩,他只觉得通体舒坦。
那舒服的感觉从腰部开始,一直蔓延到了身体的其它地方。
不多时,光芒消散,灰烬散落在床头,虞知意淡淡道:“好了。”
逍遥王不信治疗的过程这么轻松,可他微微一动作,就坐了起来。
他:“……”
惊喜过后,他磨了磨牙:“既然这么轻松,你为何要浪费这么长时间?”
她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虞知意微微一笑:“大概是因为茶水好喝,点心好吃,或者是这间宫殿有着让我欣赏的东西,所以我想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她就差把“想看你在心理折磨之下丑态尽出”说出来了。
逍遥王听出了潜台词,险些气个倒仰。
虞知意自然不会畏惧他的怒气,她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门。
太后年事已高,身体又刚好,熬了一个时辰就熬不住了,先回去休息。
皇帝则是一直等在门口,见虞知意出来,他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大殿之中的逍遥王,眸光一喜:“逍遥!”
逍遥王,名冷逍遥。
虞知意对观摩兄弟情没什么兴趣,表示要告退。
皇帝原本是想着天色已晚了,要留她休息一晚,虞知意自然不可能答应。
逍遥王这会儿快要气炸了,如果她真留下来,他还不知道要憋出什么坏招。
她不惧怕他,却也不想平白生出麻烦。
再说,他很快就会瘫回去,她可不想被讹上。
见虞知意跑的比兔子还快,逍遥王冷哼:“她倒是识趣!”
宫里可是他的地盘,若那女人今晚真的留下来,他保证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皇帝看着他阴郁的眼神,蹙眉:“此女有大本事,能造福我大盛帝国。你们之间那点小恩怨,就此了结了吧。”
逍遥王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眸子:“皇兄,你也偏向她?”
皇帝摇头:“你们之间本就没有恩怨,说起来也是你先无端去找人家的麻烦的,宫宴的事情就不提了,你今日还派人杀她,你真是……糊涂啊!”
他的眼神透着失望:“为了一个女人,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逍遥王皱眉:“皇兄,我就是单纯看不惯这种骗子,与旁人无关。”
这种鬼话自然是只能用来骗骗别人,皇帝的信息网络早已经将虞知意、杜子恒、尤冰月和自己的傻弟弟的四角关系搞清楚了,自然不会上当。
见弟弟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他的声音也冷了下去:“虞郎中,你万不能再动。若是朕口头警告无效,便休怪朕用些特别的手段。”
怕这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弟弟不明白,他道:“朕会直接让挑起这一切的人消失,若真有那一日,你休怪朕心狠。”
逍遥王:“!!”
深知自家皇兄说一不二的性子,逍遥王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应下:“臣弟,知道了。”
虞知意一出宫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马车。
杜子恒从车上跳下,见她行动自如,又借着火把看出她面色如常,松了口气:“回家吧。”
虞知意默了默,没问“他怎么来了”的废话,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
她想起一事,有些疑惑:“京中不是有宵禁令么?”
除了一些深夜被传召的官员和得到特许的人,其他人若是敢在宵禁令期间在街上游荡,轻则会被抓去坐牢,重则,直接被当街射杀也是有可能的。
杜子恒道:“我猜你可能不会在宫中留宿,就请爹申请了一张通行令。”
有了通行令,就可以在宵禁期间上街。
当然,通行令是临时的,过了所申请的时段就会作废。
虞知意点点头,没有说话。
杜子恒也不是好奇心旺盛之人,没问宫里发生了什么,只问她:“宫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