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几位未来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可当今陛下正值壮年,他们的老爹也是年富力强,拥有实权还不知道要多久。
小打小闹倒弄些好处倒是可以,可对不起他今夜承担的风险。
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对了,敢问李兄,怀道何故如此。”杜构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据我所知,怀道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隐疾。”
“应该是中毒。”
“什么。”
李平的话还没以后说完,程处默已经跳起来,恶狠狠地吼道。
“定是那舞女做的手脚。”
哐啷一声,屋内传来水盆坠地的声音。
李平回头看去,那混血舞女已经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她早就看出这几位客人身份不同寻常,出手大方又好像没有什么经验,原本想着能从他们身上寻到脱籍的办法,哪曾想出了此等大事。
她本是异混血,父母早亡,是大唐子民却生来是贱民。
虽说有个乐籍的身份,可到底还是贱籍,低人一等。
这个身份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许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
她不想一辈子如此,想尽办法脱籍。
可这种事情即便是有钱没有关系也做不到。
毫无门路的她自知除了以色侍人没有别的办法,思来想去便在做了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想着或是攒够一笔钱,或是遇上个能帮她脱籍的人都好。
可哪曾想,兜兜转转遇上的不是骗子就是想要花钱买她的人。
其实她也明白,南城都是平民,哪有能帮她的人。
可真到了秦楼楚馆之中她便身不由己。
无奈之下她已经打定主意去碰碰运气,可没想到末了遇上了三个阔绰的少年郎,她不禁燃起希望。
谁想到竟然出了此等事情。
“我,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
舞女顾不上其他,跌跌撞撞出来,乞求地看向李平三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程处默厉声喝道,“难道是我害了我兄弟?”
舞女张了张嘴,只觉得百口莫辩。
她能说什么?
人是在她这里出的事情。
就算真的和她没关系。
可人家只要一口咬定,到了衙门她也无处说理。
贱民与牲畜无异,根本不会有人给她主持公道。
“应该不是她,没有动机。”李平到底于心不忍,开口说道,“除非她知道你们的身份,还和你们有仇,亦或者是敌国奸细。”
“那你说是谁?”程处默转过头来,炮火转移了目标。
李平耸了耸肩。
他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说了句公道话。
信不信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不承想,那舞女猛地爬过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双腿泪如雨下:“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公子,真不是我做的,您救我一命,我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您,求求您了。”
“你先起来。”感觉到腿上一团柔软的东西上下运动,李平心猿意马,连忙想要扶起对方。
舞女却打定了主意,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死活不肯起来。
“李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此事终归是要有个交代的,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不妨说出来。”杜构看了一眼舞女,也有些不忍。
这件事情能瞒住最好。
可如果瞒不住,这舞女十有八九就会成了替罪羊。
秦怀道的身份摆在那里。
不可能随意了事。
“今晚你们吃的东西都一样么?”李平想了想开口问道,“食物是谁准备的?”
“她。”程处默第一个开口,“咱们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谁也不会吃独食。”
听到这话,舞女脸色更加苍白。
那些酒菜确实是她置办的。
想来,或许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定。
就算查出来,她仍旧脱不了关系。
“你先起来,带我去看看吃剩下的东西。”李平皱着眉头,说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有奇怪之处。
秦怀道的样子有点像是轻微的金属中毒。
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常年服用丹药,吃五石散之类的东西。
舞女收拾了一半的房间倒也没有了味道,桌案上摆放着狼藉的食物,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忽然,李平的目光被一道菜吸引。
“这肉干从何而来?”
隐约间他想到了什么。
程处默闻言脸色微变。
杜构也露出诧异之色。
若是没有记错,肉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