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当晚并没有回家,而是吩咐钟庆把车开到机场。
“我要去苏黎世找女朋友。”
钟庆从内视镜里看了一眼。
季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翘得老高。
我~要~去~苏~黎~世~找~女朋~友~
也算是被他秀了一波。
钟庆默不作声地开车。
想到之前凌昭喝醉被季临抱在怀里,当时他就是这样开着车,无意间看见季临吻凌昭。
天知道那一幕给他的惊吓程度有多大。
现在看来,季临那会儿就知道凌昭是女儿身。
他煮好醒酒汤不敢上楼,季临还故意说,都是男人怕什么。
一想到当时季临怎么耍他的,钟庆抿紧唇瓣。
过减速带的时候故意不减速。
“对不起少爷,没注意到。”
谁知,季临正在跟凌昭发信息,根本没意识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种程度的震动。
倒是张秘书被震得急忙抓住门把手,小声提醒他,“开慢点。”
钟庆悄无声息叹了一口气,就他这胆子,想报复季临都不敢。
做人好难。
做季临身边的人更难。
……
季临上飞机之前给凌昭发了一条消息,说他准备休息了。
他最近没加班,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点睡觉。
凌昭不疑有他。
上了飞机,季临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的是等到了苏黎世他就带着凌昭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牵她的手,不顾周围人,想抱她就抱她,想吻她就吻她。
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凌昭是他女朋友。
飞机到苏黎世的时候,苏黎世时间是清晨六点多。
晨光从楼与楼之间的缝隙斜射进车内。
季临叫停车子,在街边买了一份瑞士香肠。
是凌昭喜欢吃的当地小吃。
车子停在季临之前住的房子外面。
保姆还没辞退,就是为了方便能在这里照应,偶尔能照顾上凌昭。
以后,就是要一直照顾凌昭的饮食起居了。
季临开门下车,晨光落在他身上,将他挺拔修长的身型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踏着晨露推开庭院的门走进去。
二楼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凌昭还没起床。
保姆已经起床准备给凌昭做早餐,房子里格外安静。
门外的密码锁传来动静清晰又突兀。
昨天之前季临给她打电话,说凌昭这几天都住在这里,要她照顾好凌昭,必要时候保护好凌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收了季临那么多钱,是无论如何都要办到的。
当她拿着菜刀冲出厨房,准备跟外面的人拼了,与开门进来的季临四目相对。
两脸懵逼。
季临目光一瞬间柔和与笑意潋滟,“还挺勇敢的嘛。”
保姆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季先生要来怎么没提前打一声招呼?”
“抱歉。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季临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你忙,我上楼去了,对了。”他将手里的瑞士香肠递给保姆。
“麻烦你拿去微波炉热一下,早餐的时候拿出来。”
说着,他便上楼去了。
凌昭顺其自然地睡在他之前的房间里。
季临轻轻扭动门把。
极轻的声音,没有惊动到床上熟睡的人。
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在玄关换了拖鞋,脚步声很轻。
凌昭侧躺在床上,短发有些凌乱。
季临也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她的睡相并不好,早晨起来的时候经常会顶着鸡窝头。
而他很喜欢摸她头顶翘起来的头发。
那时候的凌昭又乖又柔软。
季临脱掉外套,掀开被子一角,缓缓躺在凌昭身边。
睡梦中的凌昭在他怀里动了几下。
他便知道,她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不由把人抱得更紧。
怀里的人的侧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叫着他的名字:“季临……”
季临眼底泛开缱绻的温色,心头一片柔软。
睡梦中的凌昭迷迷瞪瞪睁开惺忪的睡眼,房间里光线昏暗,人影模糊。
她哑着嗓音不确定地自问一句:“是做梦吗?”
季临嘴角弯起,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是做梦,睡吧,醒来或许就梦想成真了。”
怀里的人低声笑了一下,窝在他的胸口,慢慢地睡着了。
季临并没有急着叫醒她,抱着她再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