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他奸细。”
说到这处,李校尉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娘子手里的银饼,其实算证物之一。晏少卿交代过,放在小娘子身上无妨。但刚才切给肉馒头店老掌柜的那块……小的得追讨回来。”
应小满:“……”
果然有个禁军匆匆走出肉馒头铺子,把才切出去的七两银块给追讨回来,依旧奉给应小满。
“小娘子放心,如数支付七贯钱换回的。”
应小满算了算,吃惊说:“你们加起来替我付了九贯钱了。”
“小娘子放心。不是弟兄们掏钱,都是晏少卿的钱。”
“……哦。”
应小满跟随禁军走进官衙门里,往西边小院方向走出十来步,忽地脚下一停,怀疑地指着自己。
“我手里的银饼算是证物。我呢?我该不会是人证吧?”
“自然是涉案人证。”几个禁军客客气气地说,“若非人证,如何能住进大理寺官衙?公器私用,叫无关人等随意入住官衙,被人告发的话,当事官员要丢官的。”
莫名其妙成了人证的应小满很是纳闷:“我算哪门子人证?我都不知道什么。”
几个禁军反倒舒心地笑了。
“涉案相关,知道的越少越好。李校尉眼带欣慰说:
晏少卿正在加紧录供。等相关人犯的口供录好,自然会拿着口供前来询问小娘子。小娘子实话实说就可以。”
“哦。”
——
当天傍晚掌灯时,又送来丰盛晚食,除了肉菜汤饭,还有切好的鲜果子。
应家三口吃个饱足,初更末,暮色聚拢,阿织捂着鼓鼓的肚皮在炕上打起香甜的小呼噜时,晏容时领着两名文吏进了门。
在初秋微凉的夜风里,庭院四处挂起灯笼,中央铺开长案,摆开木椅,和义母打过招呼,劝说义母避入屋里。
握着应小满的手,领她在长案下方的木交椅处坐下。
应小满的手心渗出一层热汗。
“你要录我的口供了?”她这辈子头一回做人证,说不紧张是假的。
“莫紧张。”晏容时温声安抚她:“我没法录你的口供。正如我没法录八郎的口供一般。今晚录供的另有其人。”
应小满:?
不止她听着纳闷,屋里竖起耳朵听着的义母也发起了懵。
半敞的窗户往外推开几分,义母紧张地露出半张脸。
“怎么说,七郎?”
晏容时便慢悠悠吐出八个字:“亲朋涉案,审断回避。”
“哦。”屋里屋外齐齐松了口气。原来是审案回避的例行规矩。
吱呀,窗户静悄悄地关拢。
坐在庭院灯下的应小满琢磨着这八个字。
亲朋涉案,审断回避。
起初感觉很有道理,细想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晏八郎是他亲族兄弟,主审官员自当回避。自己跟他……算亲戚呢,还是算朋友?
但两人的手还亲昵地交握着。七郎站在她身侧,说话时两人不知不觉挨得更近,她仰着头说话,七郎低头看她,灯下光影交织,两人的视线几乎黏在一处。
初秋带着少许燥热气息的夜风刮过庭院,七郎的衣袂被风吹得扬起,柔滑布料擦过应小满的脸颊。
带来的俩文吏眼神躲躲闪闪,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半天不敢抬头,在旁边一通忙活。
应小满眼睁睁看着这俩文吏来回折腾。把长案上早已摆放得整齐的文房笔墨换了个方向,又换个方向,再换个方向……
她还在心里琢磨时,晏容时不紧不慢跟她提起另一桩事。
“八郎两日前自首了。”
说自首其实有点勉强。
晏八郎的罪证其实确凿。去年底开始,他指使手下一名亲信通风报信,将晏家当家阿郎的行踪定期泄露出去。
二月开春某日,晏容时和十一郎临时相约喝酒。准备宴席物件的消息传回晏家,晏八郎手下亲信飞马出门密报。
当夜,晏容时大
醉后回返中途遇袭。
晏八郎自己虽然咬死不认,但他手下的亲信早已招供。
——正是在晏家外院做事、替八郎掌管着私库钥匙,最得八郎信任的晏安。
晏安此人机灵得很。躲过晏家几轮清洗,直到应小满飞爪潜入晏家找晏安的那个晚上,才终于被扒拉出来……
但晏安对密报传信之人并不了解。
供状里声称:“只是寻常一处城西清净小宅子。小的密报当时,有人在帘后听。小的连脸都没见着,只隔帘见着一双男子的脚。”
那处用来通风报信的城西小宅院,屋主是个早已不在世的死人,平日只有个又聋又瞎的老仆居住打理,问询起来一问三不知。线索至此断裂。
“八郎咬死不认,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