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暂时还不是特别缺,还能应付,但并不富余,得未雨绸缪,不能真等到捉襟见肘的那一步,闹出笑话来。
不管怎样,形势似乎都比他以为的要严峻。
刘据思量起来,看向面前的竹简,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同时祁元娘的声音在耳畔再度响起,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民女认为太子可奏禀陛下,以此二物,聚天下巨贾豪绅之财,以丰国库,以强国力。”
祁元娘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将第三份竹简高高举起。
刘据接过打开,发现赫然是一份奏疏,奏疏中以他的视觉立场陈述利弊,分析时局,进献良策。
刘据震惊了。弹幕更震惊了。
——谁刚刚说她想当太子钱袋子!人家想的是国家财政。什么钱袋子。就说,你们承不承认自己格局小了!
——承认,承认,我可太承认了。这女的不简单啊。不只有思想有主见,情商也不低。聚天下巨贾豪绅之财。
——这个聚字用的妙。明明是谋。但谋听上去过于算计,聚就显现出皇权的
威严了。天下之财皆归天子,天子不过是“聚”一下而已。
——所以她想干嘛,没弄明白,刘据问她要什么赏赐,她说了这么多,又是市场调查报告,又是分析时局,又是献策,然后呢?她到底想要什么!
——楼上你是不是傻,你都说又是调查又是分析又是献策了。这还不明白吗!祁元娘这妥妥是想做太子的人,入太子门下。
刘据:……???
鉴于弹幕信誓旦旦如何如何,结果压根不是那么回事的时候多了,刘据不怎么信,但他又有点好奇,这么想,便直接这么问出口了:你想入孤门下??_[(”
太子门下有许多种,谋士、幕僚、宾客等等,凡是效忠于太子,为太子服务之人,皆可称门下。
祁元娘本只是想让太子知道她的本事,记住她,有需要可供其差遣,借助这层关系,她就能扯虎皮大旗,撑起祁家,再以振兴之祁家来谋更上一层,并不敢一来就如此直接。
但刘据既然问出口,祁元娘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双手贴额,伏地跪拜,十分虔诚:“是。民女愿为殿下驱使,以效犬马之劳。”
刘据眨眨眼,心里有点小欣喜。
门下他知道,也见过许多,但他年幼,尚未有之,今日这遭还是头一回,觉得甚为新鲜。
尤其他虽为太子,但年纪小啊。祁元娘愿意此刻就毫不犹豫选择他,代表什么。
代表他真的不错,也代表祁元娘有眼光!
看着旁边的玻璃果盘,看着屋内足有一整面墙大架子上的琉璃器具与竹简,再看桌案上的“调查报告”,手中的“献策”,刘据眼波流动,似乎也不是不行。
不过……
刘据眼珠转动:“你说的很好,但玻璃可不只能做器具。”
他的目光重新扫向琉璃架:“孤瞧着这上头所制器具或食碗、或食盘、或宝珠,皆是体积小且造型简单之物。可曾尝试制过其他?”
这话题转的有些突兀,祁元娘怔愣:“殿下的意思是……”
刘据伸手指向窗户开始比划:“可否做出这般大,厚度约莫与竹简片厚度差不多的?不必额外造型修饰,保证现有的透明度,四四方方,平整无暇就好。”
窗户这般大,四四方方,平整无暇……
祁元娘眸光微动,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划过,她敏锐抓住:“殿下是想以玻璃代替窗纱?”
话语一出,祁元娘自己都唬了一跳,转而欣喜万分,双眸放光:“这办法妙,殿下果真心思灵巧。”
刘据惊讶地瞪大眼睛。想说,你才灵巧啊。我不过指了下窗户,话都没说出来,你就领悟到了。
他想了想,又道:“还可以尝试吹玻璃。”
“吹?如何吹?”这就让祁元娘不解了。
刘据提示:“用空心铜管。”
铜管……
祁元娘呢喃一声,忽然眼睛再次一动,立刻又懂了:“殿下的意思是将玻璃溶液包裹在一端,对着
另一端吹气,让玻璃溶液鼓起来?”
刘据更惊讶了。卧槽,你居然这么聪明的吗!一点就透。
嗷嗷,不愧是孤看重想收入门下的人!
祁元娘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仍在思考可行性:“这种方法倒是与我们现有的模具成型之法截然不同。”
刘据笑盈盈望着她:“确实不同,那你能做吗?”
祁元娘毫不犹疑,深吸一口气:“能!民女一定能!”
刘据点头:“若这么大的可以,那更大的呢?”
祁元娘刚要开口,刘据摆手:“不急,孤的话还没说完。玻璃的妙用可不只这一个。”
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简:“这个写得不错,确实应当禀奏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