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自若地与人下棋。
产屋敷一族身上有他的诅咒,现在的当主已经有二十多岁,本应该形销骨立,瘫痪在床上,浑身腐烂才对。
但是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几乎要消失了。
是谁,居然抹去了他的诅咒?
落子的声音不骄不躁,清脆动听,传进无惨的耳朵里却让他非常不快。
他那双如血一般赤红、刻薄如刀的眼睛缓缓移向产屋敷耀哉的对面,看见一张眼熟的脸,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忌惮。
他只在几个上弦临死前的记忆中见过这个人。
不费吹灰之力,轻描淡写间就能把猗窝座和童磨杀死的身影,几乎要和他记忆最深处的恐惧重叠。
继国缘一,哪怕已经死去了几百年,仍然让他心头战栗。
无惨立刻恼怒起来,产屋敷耀哉却不管他的情绪如何,带着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眼底弥漫着凉意,里里外外把这个胆小如鼠的食人鬼王嘲了个透。
无惨冷笑一声,迈步上前就想要把产屋敷耀哉给撕碎。
就在这时,一丝硝烟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
这丝气味在短短瞬息间变得无比浓重,随之而来的是能够将浓郁黑夜渲染成白昼的冲天火光。
·
异空间,无限城。
就在剑士们持刀斩向即将恢复好被爆炸轰碎的身体的无惨时,地面突然开裂,将所有人纳了进去。
无限城雕梁画栋,一屋一阁极尽奢丽,其间却挤满了面目狰狞的恶鬼。
【我们被送到了距离战场很远的地方。】系统大致侦测完无限城,【而且我们这里的鬼好多……无惨是想用这种人海战术的方式拖住您吗?】
钟离环顾四周。
鬼的数量几乎能让人犯密集恐惧症,个个都张牙舞爪,神志不清地嘶吼着朝他袭来,完全就是理智全无的野兽。
——不值一提。
他垂着眼,束手站在原地,身后金黄的发辫隐隐发出光芒。
须臾间,棱角分明、方正沉重,数人才能勉强合抱的几道岩脊兀地凝实,高度直直地捅穿了上方的天花板,荡出一圈圈金色嗡鸣,所有鬼物无一例外,全被席卷包裹进这一阵又一阵的金石浪潮里,转眼间就被震成了碎块。
他们的血肉生长的速度赶不及岩脊共鸣的频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再生、不断碎裂,却一动也不能动。
造成这一切的人只是抬步,漫不经心地踩过他们的血污,向着主战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