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愿意与人方便那是因为看得出李来仪并没有撒谎骗他。
“我有防备之心的。”李来仪道。
“你要是有防备之心的话,刚刚就不该把自己的情况随便告诉我们。”孙思邈道。
李来仪却道:“跟你们说也没什么问题啊。”
怎么就没什么问题了?
孙思邈正想说这话,但是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她是意思了:“你这么以貌取人可要不得。”
他当然看得出来李来仪有功夫在身了,不过……
“我们是不会武,但是你不知道学医之人都是会用药的吗?”
要是孙思邈他们手上没两把刷子的话,他们师徒两人哪里敢千里迢迢地来泽州?
“对哦。”李来仪道,“不过我觉得阿翁你们肯定不是坏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小姑娘察觉到孙思邈他们是好人,那么她别说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们了,只怕一开始她甚至都不会下马跟他们接触。
孙思邈见过的孩子不少,但是像李来仪这么大胆的,却不多,他笑了笑,然后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尽快进城吧。”
“好。”李来仪应了一声,又喊了一句“乌漆嘛”,飞英再次打了一个响鼻,虽然它坚持自己不叫这个名字,可最后还是跪下降低高度,等小姑娘上马后,它才站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赵能颇“哇”了一声,孙思邈也道:“好通人性的马儿。”
明明被夸的是飞英,但是李来仪却高兴得就像是她被夸似的:“我的乌漆嘛可聪明啦。”
孙思邈夸飞英的时候,它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李来仪一夸,那就不得了了,它立马扬着脑袋一副得意的样子——
第一,它不叫乌漆嘛。
第二,它确实可聪明啦。
*
李来仪原本还挺好奇孙思邈打算怎么带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城的,是伪造手实?还是收买门卒?
结果通通不是,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手实和公验递上,门卒一勘合立马就派人通知泽州刺史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便赶了过来,一见到孙思邈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请问阁下就是孙思邈孙医师吗?”
孙思邈?
这是李来仪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但是她觉得自己对这个名字应该是挺熟悉的,因为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东西。
但那是什么东西呢?
小姑娘并没有抓住,她不由地看了面前的孙思邈一眼,她确定他们之前肯定不认识,毕竟她是失忆了没错,孙思邈可没有,但是她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有熟悉感呢?
孙思邈并没有察觉到李来仪的目光,他冲王刺史点点头道:“是,老夫先前给你写过信。”
“对对对。”王刺史一听,立马大喜道,“孙医师你总算来了,这边请这边请,住所我已经派人给你整理出来了,你……你长途跋涉,要不要先去休息休息?”
其实王刺史更想让孙思邈现在就去见感染了疾疫的病人,但是他不敢。
别看孙思邈是白身,但是他的名气可比他大得多,底气也比他足得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拒绝陛下的邀请和赏赐的。
偏偏孙思邈敢。
这样的牛人,王刺史哪里敢得罪?
事实上孙思邈愿意主动前往泽州救人,对王刺史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当时他接到孙思邈送来的信时,要不是怕一来一回反倒是更加耽误时间,他都恨不得亲自去接人。
“不必了,病人要紧。”别看孙思邈年纪不小,但是他注重身体,又经常上山采药,所以即便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也依然精神抖擞的,不过……
“来仪,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孙思邈肯定会带赵能颇去的,因为那是他的徒弟,他跟他来泽州是学习救人的,但是李来仪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孙思邈觉得就没必要冒这个险。
孙思邈一开口,王刺史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他问道:“孙医师,这两位都是你的徒弟?”
“能颇是我的徒弟,来仪不是。”孙思邈道,“来仪是我家小辈,这次前往泽州,她淘气悄悄尾随我们而来,因此身上既无手实,又无公验。”
一般来说,进城的百姓是必须得有手实和公验的,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听孙思邈这么说,王刺史就道:“无妨无妨,既然是孙医师家的小辈,那么没有手实和公验也不碍事。”
在王刺史看来,孙思邈德高望重,有他给李来仪做担保,那么他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李来仪先是给王刺史抱拳道:“多谢刺史。”
旋即又对孙思邈道,“阿翁,我不累,我可以随你们一块去看病人。”
孙思邈却摇摇头拒绝了:“病人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