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已经来不及,应当把百姓全部迁入城内,传递消息给其他城邑的同时,死守待援。”
一名年纪三十多的都尉,站出来说道。
这番话让不少校尉都陷入沉默,若是调集其他隘口的守军回防榆中死守,这不难,甚至死守一两月都绰绰有余。
但上郡其他地方的百姓,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这也是所有校尉都沉默的原因。
“将军,匈奴与月氏,恐怖之处皆是游牧部落,战马数量不可估计,卑职也认为死守榆中,方才是上策!”
一名校尉站出来,拱手说道。
话音落下后,其他校尉也纷纷点头。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阴山隘口传来的消息中,已经告知消息被耽误不少时日。
按道理匈奴与月氏的大军,早就应当抵达,眼下之所以眼下榆中城无碍,甚至阴山隘口无碍,他们这些都尉、校尉都清楚,定是高奴的铁骑在血战,抵挡匈奴的大军。
一万余铁骑大军,抵挡匈奴两三日,已经让他们足够惊叹其血性。
如今一日日过去,谁都不敢保证,铁骑大军尚能抵挡多久。
万一就在下一刻,或者一个时辰后,就传来匈奴与月氏的人马,抵达阴山隘口的消息,到时候面对那些游牧部落的十五万人马,别说百姓走不了多远,就是他们撤回榆中死守的机会都没有。
正堂内。
胡进听着麾下都尉、校尉的话,额头满是汗水,目光满是犹豫。
是弃守各处隘口,保全榆中、高奴的百姓,还是冒险死守隘口,保护所有百姓全部撤离?
烛灯下,很是安静!
眼下别说胡进,就是一旁的李平燕,喉结都动了动,不敢草率开口,眼下任何一个命令,都关乎无数百姓存亡。
若是有个闪失,他与胡进,就是活过这一劫,也难辞其咎。
“传”
正当胡进下定决心,准备下令的时候。
“大人醒了!”
突然间,正堂内传来侍女与下人的惊呼声。
胡进、李平燕,以及所有都尉、校尉转头望去,随后就看到一直躺在正堂内,额头敷着布巾的杨宪,已经恍恍惚惚的睁开眼。
胡进与李平燕见状,心中松口气,毕竟他们二人,一人身为郡尉,负责统领一郡兵马,另一人乃是监御史,观一郡官员秦吏过失。
在百姓去留的抉择上,身为郡守的杨宪,才是主要负责的官员。
“杨大人!”
胡进与李平燕互相对视一眼,上前看望杨宪一番。
“胡将军,李大人!”
杨宪开口呢喃,随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看着如同大病一般,面色虚弱、惊慌的杨宪,别说胡进与李平燕。
就是正堂下方那十余名校尉、都尉,全都心里感叹。
当初白衍上书榆中,并且亲自跑来榆中求见,杨宪起初决策本无过错。
然而不该的是,杨宪先是见白衍年少,言语轻视,而后更是美酒佳肴宴请唐秉、崔广,不顾白衍奔波之疲,让其独自站在院子中,苦等两个多时辰而不见。
若是换做其他人,杨宪身为朝中老臣,一郡之守,更是年长老者,说教郡下一名年纪轻轻的城守,很正常,谁也不会说什么。
然而眼下匈奴与月氏十五万兵马南下。
此前被杨宪冷嘲热讽,并且独自站在院内的白衍,如今正在率领铁骑大军与匈奴、月氏血战。
想到这里,对比当初杨宪美酒宴友,不待见白衍的杨宪。
别说传出去百姓怎么想,朝堂怎么想,就是他们这些将领,都忍不住替白衍感到不忿。
白衍此刻率领万余战骑,与月氏、匈奴血战,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是实打实的拿命抵挡匈奴与月氏的大军。
此前着实不该受那些委屈!
更何况,听说杨宪在数日前,就向咸阳谏言白衍,书信中言辞十分犀利。
算算时日,那卷竹简眼下很可能已经抵达咸阳。
正堂内。
被下人搀扶着的杨宪,在得知事情经过,并且听到胡进给予的两个意见之后。
“传我命令,坚守榆中,等待救援!”
杨宪对着隶下的官员下令道。
听到正堂上方传来杨宪的声音,一名名校尉都尉对视一眼,对于杨宪在知道情况后,做出的决定,他们并没有觉得意外。
“胡将军,百姓的安危,便全倚仗胡将军。”
杨宪转过头,一边喘着气,一边满是愧疚的看向胡进,轻声说道。
如今的杨宪,能做的就是挽回一点是一点,虽说此举不顾城外周遭的乡里百姓,但眼下只要能挽救两城百姓,日后朝堂上,也不至于颜面尽失。
毕竟在知道事情后,身为郡守,已经第